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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谢今棠认真的将自己的决定告诉谢今澜,可唤来的却是一声低笑。
轻的几乎听不见,可谢今棠还是从中品出了些嘲讽的意味。
过分。
“哥,我照顾她一个小姑娘又不是什么难事,三伯母本就因为我爹才闹成现在这样,她举目无亲,以后我护着她不行吗?”
“你用什么身份护?”
谢今澜动了动指尖,乌乌跳的更欢了,“你能护她一辈子?”
“为什么不行?”
谢今澜:“她是女子,将来会嫁人。”
“她可以嫁给——”
脱口而出的话堵在了喉咙。
寒风萧瑟,他欲言又止。
也恰恰是止住的这一瞬,让谢今澜明白他心中确实有异。
否则以谢今棠的性子,不会顾忌这些。
脑海中忽然便回想起半个时辰前在廊上瞧见的那一幕:
少女抱着画卷,腮边还挂着未曾掉落的泪珠,小说漫画广播剧,都在Q群5②4⑨0八1久2如水洗过的眸子干净澄澈,可汇聚在眼底的情绪却复杂到令人分辨不出。
谢今澜一直觉着她是一眼便能看到底的姑娘。
卑微、怯弱,如风中蒲柳。
那回廊上的她分明胆怯又愤怒,可却仍旧在极致的情绪中,残存着一丝令人无法忽视的理智。
倒是意外。
那画,想必三伯父,很满意。
回过神来,谢今棠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谢今澜低头看着仍旧玩的乐此不疲的乌乌,与那拇指大小,在空中摇晃的秀美荷包,指尖勾住银丝,无声的张开了唇,将那两个字在齿间细细研磨。
云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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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玳总算知晓夫人为何让她多与世子亲近了。
晚间她不过去厨房用些晚膳,便被一些奴仆话里话外的指桑骂槐。
先前夫人尚未出事,且她又被夫人护着,怎么着也算半个小主子,是以面上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
如今夫人离了府,虽无人知晓她离开的缘由,可能在大户人家做下人的,脑子都不笨。
况且夫人与三老爷和离一事,并未瞒着,是以她这个姑娘,如今在府中就如浮萍无依,谁都能上来踩一脚。
云玳觉着忍忍也能过去,大不了日后嘴甜一些,装作听不见就是。
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
云玳从府外用碗小馄饨回来时,仍旧愁眉苦脸。
“云姑娘。”
常喜站在她回院子的小径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三老爷当真要给我?”
或许是因着那幅画,三老爷竟将她要的摘抄送了来,云玳微怔,问常喜。
常喜笑着道:“当真,姑娘可高兴?”
自然是高兴的。
云玳那幅画,一是打着让三老爷振作起来,莫让夫人白费心血,二便是想借此得到这本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