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裂(第1页)
观墨听闻,喉头一哽。
他家主子从前,对温姑娘都是千依百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曾有过说话这么大声的时候?
可看着沈步辙那张惨白的脸,也知道自家主子如今的模样全是温穗穗一手造成的。
于是观墨垂着头,沉默了退了下去。
秋夜寂寥,冷风从洞开的大门里刮进来,沈步辙膝盖带伤,跪在冷冰冰的石砖上,感觉自己嘴唇都在抖。
那户部尚书谢大人,本就难缠,总是拖着他,找借口不愿他去户部就任。
如今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那谢大人更是要万般推脱了!
一想到自己黯淡的前程、狼藉的名声,沈步辙抖得就不止嘴唇了,浑身都起了颤。
也不知是跪了多久,守卫祠堂的小厮了困,守卫都松懈了下去。
于是观墨得了机会,又是鬼鬼祟祟跑到了沈步辙身边,低声禀报。
“世子爷,温姑娘那边来人来叫了很多次,这次怕是有些不好了。”
“她受了家法,夫人还撤走了邀莲院的刚送去的下人,不许大夫给她送药,若是您再不去,恐怕她是要挺不住了。”
沈步辙一听这话,猛地抬头,身子又是无力跌倒在了地上。
他急急咬牙攀住了观墨的手臂,稳住身形,随后又是低声吼道:“穗穗她,她真的要不行吗?”
观墨皱着眉头,严肃的点了点头,“听闻她一直在哭,昏迷前念得都是您的名字。”
沈步辙听见这话,原本还存着几分怨怼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软了下去。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门口打瞌睡的小厮:“你弄晕他,我带着药去见穗穗。”
观墨点了点头。
等观墨打晕了门口看守的小厮,沈步辙才捂着胀痛的膝盖,一瘸一拐的出了祠堂的大门。
夜凉如水,沈步辙浑身虚,走路时身形摇晃,甚至连路都看不清了。
可他却紧紧攥着手中的药盒,浑身大汗淋漓,也坚定的朝着邀莲院的方向走去。
邀莲院的下人都被遣走了,只留下温穗穗从前就留在身边的忠心嬷嬷。
嬷嬷年老体衰,也没有力气清理一整个院子,所以沈步辙一走到邀莲阁附近,还能闻见一股冲天的臭气。
那熏人的屎味直直的往鼻孔里钻,让沈步辙胃中翻涌,险些便是要吐了出来。
他屏住呼吸,一瘸一拐的走进温穗穗的屋子,可还未等他说话,迎面便飞来了一盏白瓷瓶。
沈步辙瞳孔猛地一缩,急急往边上避让,可双腿无力,还是跌倒到了地上。
温穗穗悲怆的声音,冷不防的在此刻响起。
“你是怕我连累你,怕我们的关系被你的祖母知道,所以把自己撇的干净?”
房间里黑压压的,还带着浓浓的臭气,温穗穗极为艰难的从床榻上支起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