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页)
我越来越喘不上气儿来了,有些想吐。我知道我妈也觉得我脑子出了问题,她也觉得我恶心,我是等着被她定罪的死刑犯,她却是个舍不得我掉脑袋的刽子手。
我如坐针毡,我妈迟迟不开口,我也不愿服软。十几分钟后我站了起来,拿起书包,准备回家。
我站起来,我妈就看向我。
我看着她。
“妈,”
我说,“我还是想等白礼。”
我妈拧起眉望着我,我知道她不愿意我等,我也知道她也想让我分手。
“我答应他了。”
我固执地说,“妈,你们俩无论是谁,我都不愿意做对不起你们的事。”
我离开了医院。
我妈最后的眼睛依然欲言又止,她仍然什么都没有说。
我出了医院。
得知我妈也没能搞定我,小姨气得又哭了。学校给她打过电话,她每天都来我家里对着我哭。我知道他们都想让我分手,所有人都想让我们分手。
但是我会和白礼分手的,只是还差一点,白礼那里还差一点。
我偷偷去白礼家楼下看过,听到了他家里传出了咒骂声。
我心疼白礼,又无法冲进去替他挡在身前。
我和白礼又被停学了好多天。
白礼每晚都跟我说,还差一点,你再等等我。
我说好。
他说夏词尘,再等几天就好了,别放弃我。
我说好,我会再等几天。
再等几天,还差一点。
我相信他,所以等了下去。
我等到了十二月底的那天。
那天是我被第二次停学的第七天。夜里下起了大雪,没几个小时就把街上落了个一片银白。
凌晨四点,一通电话打进我的手机里。
接到电话,我蹭地从床上蹦起来,乱七八糟套了几件衣服,连滚带爬地出了门。
外面还在下雪,我拦不到出租车。大半夜的凌晨里,附近也没有滴滴。我等不及,于是扫了一辆单车,在风雪大得视线模糊睁不开眼的雪夜里,一路狂骑到了医院。
我出门没带手套,手被冻僵冻红。路上雪太大,我太着急,没看到也忘记了那路口的电线杆的位置,整个人撞了上去。
我跌破了腿跌破了手,车头被撞得变形。但我来不及疼,立马又爬起来,抓起变形的车又往医院骑过去。
我一身狼狈,雪和血混在一起,脸上破了皮,全身上下全是雪和泥,就那么不堪地往医院楼上跑。
跑到手术室门口,门口的小姨拦住了我。
我气喘吁吁地问她:“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
小姨红着眼睛,气息不稳地看着我,“突然恶化了,刚刚突然吐血……医生说,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