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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甘上流陆雾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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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2页)

汤君道:“你们怎么又要离婚了?这是第几次了?第一次吗?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五百次了。你们好过分啊?”

对不起。就算分开了,我们对你的感情也不会变的。”

“不是离婚的事啦。你们偷偷出去吃东西,却不吃我的爱心苦瓜?我好不容易摘回来的。好过分,生你们气了,今天明天都不和你们说话了。”

第95章我们把重复回来的地方称做家,把重复见到的人成为家人

画廊剪彩的那一天,叶春彦负责发言。

“我是从大学辍学了,其实没什么特别有趣的经历。建筑系就是这样,整天忙着上课和赶作业,一有空就埋头睡觉,有时候会累到耳鸣。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下大雨。虽然我的大学是以建筑系出名,造楼造得不错,但只要下雨,老校区里的教学楼就很容易被淹。因为底楼一般都是人文社科专业在上课,女生比较多,水倒灌进去根本来不及处理,所以他们的一个优良传统是出去抓壮丁,哪个倒霉蛋看起来比较结实,又喜欢下雨天乱跑,就被抓去帮忙了。

我第一年进去,还不了解情况,下雨天不打伞,拎着热水瓶去打水,看起来脑子就很有问题,立刻就被几个女同学带走了。所以下雨天打热水是很危险的,跑都跑不了。”

“我确实不太聪明,还以为这事很简单,就是拿着脸盆往外泼水,很自信就跟着他们走了,去了之后才傻眼。因为老校区的楼历史悠久,只能保护性改造,没办法彻底翻修。教学楼的地势比外面低,水自然是倒灌。雨势又很大,往外泼水的速度比不上水灌进来的速度。所以做的一切事都是无用功,我进去的时候,水才到我脚背,努力了一个小时,水已经漫到脚踝上了。

“那一刻我觉得很荒诞,不知道我在对抗着什么。我是在对抗这场雨吗?不,这场雨已经把我打败了,我只能等待它停。我是在对抗整个环境吗?不,环境只是存在着那里,就嘲笑起我的无能。可是我又不能停下,一旦停下,水就会彻底漫过一切。”

“人生好像就是不停地用脸盆往外泼水,等待雨停。雨可能会停,可能不会。但是不能停下。放弃抵抗的失败,是更彻底的失败。”

这话说得晦涩难懂,并不比寻常剪彩的客套话。底下没听懂的来宾都在热烈鼓掌,听得入神的反倒若有所思。

记者是特意请了一批的,专门报道为曾仕东举办的个展。拍点照片,写些通稿,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因为一群人围着拍照,便少有人注意到,东面的展厅一角陈列着一株宝石做的盆栽花,其中一朵是用蓝宝石做的花苞。

开幕前几天参观是免费的,不少人只知道这是私人捐赠,不明就里,顶多是感叹,这人真是豪横,这么大一块蓝宝石说捐就捐,还是做成这样的摆设,拿来镶在戒指上多好。

夏文卿的案子开庭了,因为赔了六千万,认罪态度良好,最终结果是判五缓三,不再上诉。很难说夏文卿对这结果满意与否,他只是全程面无表情,看着憔悴。姨母去探监时,他托了母亲带话,说给杜守拙和杜秋听。

他道:“我鄙视你们。”

杜秋回道:“那至少证明我们有一半相同的血。”

杜时青没赶上今年的申请季,但她急着要走,杜秋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先放她出去,适应些环境。她索性在海德公园附近为她买了一套公寓,以后就算她要回国,也能当投资,做两手准备。

出发那天,叶春彦开的车,杜秋陪着她去机场,一路上絮絮叨叨,各种嘱咐。问她钱带够没有,衣服都带上没有,伦敦天气不好,不要贪图好看穿太少。英国的菜不好吃,要是实在吃不惯,打个电话回家,安排个厨子给她做饭。

杜时青忍不住嫌她烦,又想起上次这么印象深刻的唠叨还是她跳车的时候,遇到了叶春彦。没想到当初横竖看不顺眼的陌生男人,终究成了她姐夫。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难以预料,杜时青微微一笑。

杜秋问道:“你笑什么?是不是嫌我烦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杜时青道:“没有,不嫌烦。到了那里我会想你的。”

送到登机口,杜时青背着包去过安检,杜秋则恋恋不舍地望着她。她回头去看姐姐,有一种绵长的伤感与释然。

她们不算真正的姐妹。不管杜秋情愿不情愿,她都行使了母亲大半的责任。曾经她是杜时青仰望的对象,之后又忍不住厌恶她,然后是惧怕,现在多少有些理解。传统的,激进的,冷酷的,温柔的。她是一个复杂的人,而是不一个符号,承载不了太单纯的感情。

而此刻从这里看出,她也不过是个单薄的普通人,正在不停地挥手道别。

周长盛的事情最大的影响是,杜秋请了个保镖。叶春彦帮她选的人,是个年轻女人。杜秋起初将信将疑,结果保镖当着她的面徒手掰弯一根铁条,又再掰直。杜秋啧啧称奇,想着平时就算没什么危险,应该也能让她来开瓶盖。

平时保镖就随行坐在副驾,对外当助理用。这天去公司的路上,有人拦下杜秋的车,保镖立刻下车要抓人。杜秋见是狄梦云,挥挥手,让保镖放行,允许狄梦云近前来说话,“有什么事找我?”

其实是明知故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