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页)
谢松亭从药店出来,摩托车上的人推开面罩,朝他吹了一声口哨。
谢松亭:“?”
席必思张开手朝他要抱:“美男,你戴头盔好酷。”
身后有店员八卦地探出了头。
“帅哥,你也很酷,”
谢松亭把手里的药挂在他车把上,说,“不过不知道我妈接受程度怎么样,你一会儿到了……最好别这样。”
来见恋人的妈妈,该紧张的应该是席必思才对,可现在看,谢松亭才是更紧张的那个。
席必思一下笑了,戴着头盔蹭他一下。
头盔在谢松亭的大衣上轻轻滑过了。
“不担心,”
席必思捏着他的手说,“我想了好几种法子讨好我岳母呢,到地方你看着就行了。”
谢松亭:“?”
于是又飞驰在冬季的寒风中。
进山只有一条路。
山路上还能看到鞭炮的碎屑,空气里有淡淡的爆竹味道。谢松亭从摩托上下来,沿着不太熟悉的柏油路向上走去。
他走时这里还都是土路,回来时已经铺满了新鲜的柏油。
仿佛能看到压路机将滚烫的、带着涩味的柏油压平,被人围观的场景。
周围的景观倒没怎么变。
即使冬季,攀市的山中也郁郁葱葱,间或夹杂着灰棕的落叶乔木。
家户也错落着,隔得比较远。
他和席必思一起走过几栋空房子,没有年轻人,也没有老年人了。
谢松亭走到家门前时,朱红漆门上已起了皮,他伸手想把那块最大的漆皮揪掉,却听里面门锁响动。
住在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那片漆皮在他手中碎成渣子,谢松亭猝然和李云岚对上面。
她穿着一件水洗得看不出原色的围裙,戴着手套,上面还有血,像刚杀了什么牲畜。
她比十年前老了很多了,比以前相比皮肤更粗糙些,但眼神却很奕奕。
她竟先笑了。
在谢松亭长大的那些年里,她很少笑。
她看儿子呆若木鸡,说:“好呆的脑阔。”
谢松亭把手里提着的牛奶放在门口,弯腰抱住了她。
李云岚视线穿过他肩膀看到身后还有个男人停好了摩托车向这边过来,连忙换了普通话。
她满手的血,不好拍谢松亭,只好轻声埋怨道。
“我这满身血,把你衣服都染了。”
谢松亭这才收好自己的失态,但还是没松开手。
没事,我不嫌弃你,我……很久没看见你笑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