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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卿卿叫父亲(第3页)

他用着几乎可以说是在引。诱的慵懒声音,轻问道,“小祖宗,管你孙子叫夫君,是不是很刺激?是唤我作夫君刺激,还是……像我们这般对坐刺激啊?”

卿如是羞窘不堪,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你闭嘴!不许说话!”

“我不说话。那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月陇西稍俯身,在她耳畔轻问,“凑近一些,听到了吗?”

凑近一些?卿如是把脸掖在他胸膛,果真听见了声音。听见他的心跳得怦啊怦地,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自己的心好像也在和鸣。

骑过廊桥,江面似乎传来了空幽的琴声。

卿如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她觉得那琴声是越过山,跨过河,穿过百年岁月长流,还泛着令人心悸的清浅涟漪,最后随着江畔少年少女的戏水声,和哒哒的马蹄声,一道入了耳中。

伶人拨动着琴弦,泛的却是心上的音,少女拂揽着清水,荡开的却是情意。

空灵的琴声后,她好像听见月陇西故作惆怅的轻叹,“怦怦可在你耳边?还是在我的耳边?可你就是我的怦怦啊……我的怦怦。”

自言自语,又好似胡言乱语。絮絮叨叨,分明不晓得究竟在和谁说,却听得她心底微微起了痒。

我的怦怦啊。是什么意思?卿如是狐疑地想了会,肃然回他,“怦什么怦?你好好骑马,仔细把我摔了,我让你砰墙去。”

月陇西悠悠叹了口气:“……”

好嘞。

须臾,国学府到了。饶是心中莫名生起的气已消了些,她仍是横了月陇西一眼,从马背上下来,顾自往竹院去。

月陇西挑眉,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撩起左肩垮下的衣襟,周围三两结群的人讶然看向他们。

一前一后,衣衫不整。傍晚出,入夜归。明为过佳节,实则度良宵。如何不引人遐想?

更不要说他们本就住同一座院子。

嗯……来往的人纷纷互使眼色,凑上去给月陇西请过安便赶忙溜了。

考生几乎都是王孙公子,平日里闲得无聊就会摆谈些有的没的,谁还不懂男人女人之间的那些子事了。看到这一幕的人回到各自院子里一说,第二日清晨,卿如是即将嫁入月府的事便在国学府中传开了。

再多的诬蔑姑娘家清誉之事自是不会传,毕竟已经过了七选了,留下的都是些很有文墨的读书人。逾距的事心知肚明就好,不敢乱传,怕被追究,失了前程。

国学府中传得热闹,府外也不见得安稳。

那日乔芜回府后便大哭了一场,后乔府上下皆知内。情,但守着话没传出去,直到昨晚好几名闺秀亲眼目睹月陇西搂着卿如是的腰,与她共乘画舫,闺秀们回府后的状态与乔芜别无二致。

坊间亦有不少人证实两人走马观花,登城楼赏烟火,纵马闹市等。基本是坐实了两人有私情的消息。

后又有从国学府出来的落选考生传出两人吃住同院,一同监考七室时便眉来眼去,如胶似漆。这便坐实了卿府一方已肯这门亲事。

随后,又有考生透露出,前不久郡主娘娘竟亲自入国学府,专程携着月卿两人去卿父卿母的院子,又与卿母一同闲逛说笑,情同姐妹。这证明月府对这门亲事也持赞同的态度。

扈沽城的闺秀为此伤透了心,在府中一通闹腾之后,身为人父的朝廷官员们便也都清楚明白地知道了此事。

月世子可是整个扈沽城的香饽饽,不能将自己的闺女嫁给他,实在遗憾。但场面上的客套还是不能少,于是朝罢后,诸位同僚纷纷献上祝福。

卿父还在国学府里办差事,近期被免了朝事,那他们就只有先恭喜月将军了。

一阵“恭喜恭喜”

的客套寒暄过后,月珩笑着狐疑:“恭喜什么?”

满朝官员,满城百姓,上下皆知他家即将有喜事,就连皇帝都晓得几分,月珩本人却完全不知。

待听罢原委回到府中后,月珩气得砸了两只白玉杯,企图引起郡主娘娘的注意。

郡主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又怎么?”

“你说怎么?!月陇西呢?!把那小子给我叫回来!看我今儿不废了他!”

月珩猛拍桌,“我上回就跟你说过,那丫头绝不能踏进我月府的门!你倒好,上赶着去国学府把那丫头给捂严实了,生怕她嫁不进来是不是?!要不是下了朝旁人跟我说,我还不晓得我们家要办喜事了!现在整个扈沽都知道了,就我这当老子的被蒙在鼓里!”

郡主揉了揉耳,不疾不徐道,“坊间要这么传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同我什么气啊?我也是今儿个才知道外边都传开了。倒也省事,不必我费心递消息给那些没相看的人家了。也别等过些时候,就这两日罢,咱开始合计合计,寻个有门面的,上门提亲下聘去。”

“做梦!”

月珩不可置信地瞪她,“还提亲?我同意了吗?!你说你没办法,你儿子倒是有办法得很!若不是那小子故意的,你当这些消息都能从国学府泄露出去?!一天时间不到就闹得满城风雨,你说这其中没有他推波助澜,当我傻子吗?”

郡主恍然,“哦,他传的啊。”

“重点是这个吗?!我不管,反正崇文党就是不能进我家的门槛!”

月珩执拗地把她手里的书本夺走,强迫她看向自己,“把那个丫头叫到府上来,我亲自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