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1页)
弘昀忙不迭的叩头道:“儿子知错了,儿子一定好好闭门思过。”
胤禛看着他就心烦,让他退下了,李氏挂心儿子,也带着孩子们告退,其余人也跟着起身,这场家宴到底是不欢而散。
今日府中家宴,按理胤禛应该宿在正院,可福晋今日得意的很,一脸喜色,如何强行控制自己的表情也冲淡不了身边这股喜悦的气氛。
胤禛这时为自己教导不好儿子痛心自责,都觉得愧对祖宗,他胤禛竟教出了这种不成器的儿子,简直是爱新觉罗的败类!他胤禛都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胤禛甚至有一种冲动,将弘昀绑在身边从三字经开始亲自将诗书名篇教导一遍。
胤禛一晚上憋了一肚子气,福晋可是快乐的甚至晚上做了个美梦,睡觉时嘴边都挂着笑。
夫妻二人同床异梦,一夜无话。
进京
弘昀在回去的路上,腿有些软,心有余悸。旁边李氏走在他身边,一边有手帕擦着泪,一边有些气的埋怨不停。
弘昀今年虽才虚十二,却已长得比李氏高,李氏拽着弘昀的袖子,一路上絮絮叨叨。
“我可怜的儿,就因着你是从额娘的肚子里出来的,平白矮了正院那位一头不说,连爷。。都如此偏袒。今日竟如此训斥你!”
“正院那是个黑心肠的,四爷才说了几句话,她就紧跟着煽风点火、落井下石!好狠毒的心,这种人怎配上做一府主母,早晚非造了报应不可!”
李氏气得使劲攥着弘昀的袖子,皱褶成一团。
弘昀却什么都听不见,他如今一身冷汗,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意味。他想着小屋里那些剩下的福寿膏,不免有些踌躇。
他知道自己本应听从阿玛的话,一心读书,把那些东西扔了,可一来那福寿膏是他重金求来,委实来之不易;二来,他现下已无法离开。
李氏见弘昀一直没应声,抬起头一看,之间弘昀失魂落魄、双目呆滞,浑身像是失去了生机。李氏被唬的吓了一大跳,忙唤道:“弘昀,儿子,你能听到额娘的话吗?”
弘昀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李氏,点了点头。
李氏忧心仲仲,劝慰道:“你阿玛今日训斥你的话,不要往心里去。你到底是他亲生儿子,他又怎会真的厌弃了你呢,不过是见你近日懈怠,有些忧心罢了。”
弘昀默了默,也不知是否听到了心里去,拖着两条无力的腿失神的向前走去。
李氏见此,更是心痛。她不敢对胤禛心存怨恨,只对福晋恨意加深。
弘昀进了屋里,从暗格里拿出那福寿膏,虽只是一堆白色的粉末,但却能发出最诱人的声音,无声的引诱着弘昀接近它。
弘昀突然一个激灵,猛然发现自己已伸手将那白粉装进了烟枪里,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种不受控制的欲望在支配着自己的行为。
他手忙脚乱的将福寿膏收起来,将其锁进暗格里,深呼一大口气,心跳如雷,久久无法平息。
西小院。
幼姝回去后也沉思好久,今日弘昀的行为实在是反常,连她也不得不多想。
至于那些因着读书亏了身子的鬼话,怕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相信。
听珠珠说,弘昀确实这些日子都很少出府,那么,弘昀到底是隐瞒了什么事呢。
幼姝百思不得其解,但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暗中派人调查弘昀近日的行踪,只是一切要不漏痕迹,不说别的,哪怕是李氏知道她派人跟踪她儿子,就得够她喝一壶的。
此事吩咐下去后,又有另一件事让幼姝揪心起来。
博尔济吉特氏,喇什携其长子,年后便递上了折子,要求进京为太后贺寿。太后是喇什的亲姑母,皇上自然说不出阻拦的话,只能应允。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喇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是借机想进京求娶温宪。
温宪当时还私下和幼姝讥讽过:“看来博尔济吉特氏果真是愈发落寞了,我不过是个再嫁之身的和硕公主,都巴巴地赶来,从前,先帝可是送去了几位嫡出的固伦公主呢,也没见他们亲自赴京过。”
温宪嗤笑一声,道:“都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可我先下才发现自个儿如此值钱。”
她嘲讽归嘲讽,但她和幼姝,皇室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的很。温宪一个和硕公主算不得什么,可她身后的永和宫一系是真的炙手可热。
虽说太子复立,可圣上对太子却并不热络,太子手中先前的势力因着之前废黜一事,已经元气大伤。康熙非但对太子的态度琢磨不透,还放任朝堂上拥立其他皇子的党派任其发展。
剩余的皇子里,有希望的也就是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
光永和宫所出,就占了两位阿哥!他们都是温宪的亲兄弟。再不济,如今呼声最大的八贤王,与十四阿哥更是好得胜似亲兄弟。
看来,喇什野心勃勃,非但想在科尔沁称霸,还想在九龙夺嫡上分一杯羹。
喇什进京,最不高兴的却不是温宪,而是四福晋。
原本,翻了年,弘晖就要虚十五岁了,早该成家立业,四爷像他这么大时,都已经大婚了。可如今,连个福晋的人选都没定下来。
弘晖本性听话老实,可一说到娶妻之事,就百般推脱抗拒,连教导人事的娇美的丫鬟都被他轰出去,逼急了就和闷葫芦似的站着不说话。
弘晖随着年纪的长大,越发沉闷。心事都藏在肚子里,谁也不倾诉。
福晋每日为着弘晖娶妻一事急得上火,嘴角都起了好几个燎泡。本来想开春后再请几位世家小姐皇室格格来府里坐坐,让弘晖再相看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