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十三快乐教学与学习中的快乐(第2页)
而杨结识老师则自顾自地说道——
“古时候,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有的是睡觉的时间,那大白天除了吃饭就是工作学习。而宰予这个学生居然在大白天日里睡大觉,而且有一次,宰予居然在课堂上,趴在课桌上睡大觉!杨结识说到这里略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孔子是个要求自己极严格的人,他也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够严于律己发奋学习,但眼前的这个正趴在那里睡觉的弟子,天分是那么高,怎么可以这么疏于要求自己,居然在白天睡大觉,正怎么能不令孔子失望而愤怒?!于是孔子,这个温文儒雅的孔圣人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腐朽了木头是不可以雕琢的,粪土做成的墙是不可以粉刷的。接着孔子还不解气,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评论说,原来我听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他能够按照他承诺的去做,现在通过宰予我改变了,我应该这样做,不光要看那个人说什么,还要看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做的,说的和做的是不是一致。如果说的是一回事,做的是另一回事,那这个人就该改改了!”
自打这节课之后,骡子他们几个经常宰你、宰我的开玩笑,而“朽木不能雕也”
、“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也差不多成了他们的口头禅,那时候电影《少林寺》热播才过,那里面小和尚觉远说大黄狗的那句话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于是两下相促竟是朗朗上口,就是后面那句绕口,极少有人透彻地明白它的意思,但既然有“粪土”
那自然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时常以“臭大粪”
来代替笨蛋一类的词而成了这个班上的流行语。此后,这个班很少有在课堂上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尤其是在杨结识的几何课上,大家都精精神神地,杨结识常于同学们注意力将要分散时语言更加的幽默了,甚或再讲上一个小段子,于是哄堂大笑一阵便又会神聚精。在学期的期中考试中,骡子的各科成绩中几何竟然考到了八十二分,全班几何成绩低于八十分的只有三名同学,谢新的几何也考到了八十九分。
谢新听说过百家姓,但还从未听说过其中有姓宰的,而且居然叫宰予、宰我,而那个骡子这回总算是找到了口头禅,“朽木不可雕也”
、“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这两句本来是说给“昼卧”
如屈强者而言,现在却差不多成了他的专利,动不动就嬉皮笑脸地蠕动着宽大的腮帮子说这个逗那个,看谁不顺眼了便宰你宰我的乱喊,有一次他在课间追逐打闹的时候,依旧宰你、宰我喊个不住,这个时候老师杨结识的光亮的皮鞋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拎了一块画有几何图形的小黑板。杨结识是个矮个子,在大黑板上画图他须踮起脚尖,于是他便时常将讲课时要用的图形事先描画在一块小黑板上。骡子的小眼睛看到了神采奕奕的杨结识后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然而他却是红着脸笑嘻嘻地接过杨结识手中的小黑板,端端正正挂在了那里。
(五十六)英子原来是这个村儿的
学习委员刘英的家就在胡庄村西南的庙台村,据说原先村里确也有一所不小的寺庙,村子大约也是因此而得名。谢桂华和陈志忠的家就在胡庄村的西南,从这里到庙台村只需步行七八分钟,谢新之所以在寒暑假喜欢到大姑家小住,有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原因就是住在这里可以离庙台村近一些,那样也就能够离刘英近一些。闲暇时,他常要二表哥仲平陪他去庙台村,他问仲平各种问题,庙台村曾经有庙吗?这村里有你同学吗?他们叫什么住在哪里?你知道吗,这里也有我一个叫刘英的同学呢,你知道她家住在哪吗?没想到仲平还真的知道刘英家住在哪里,他爽快地带谢新奔了过去。在一处高坡上有一处独门独院的大院落,大门大大地敞开着,正房是五间红砖红瓦房,门窗与水泥立柱上刷着深绿与朱红相间的油漆,明亮的玻璃窗仿佛水晶磨就的,光洁透明中见出主人的身份,这是一所在谢新看来像是过去地主家的房子,这房子看起来就令人心中惬意该是风水极佳的院落就是刘英的家,她爹是这个村的书记,有身份有地位,那就难怪能选择这么这个地方来干房子。
谢新堂而皇之地进到了院子里,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刘英的屋门,这哪里还是什么女孩的闺房,这分明就是他和刘英两个人的洞房,此时红烛尚在燃烧,映得心爱的人儿的一张白皙粉嫩的面颊,看上去更加俏丽迷人。红色的锦被已经扑啦啦铺在是床上,他对着美人说了一声,“天晚了,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谢新,你在那儿傻乐什么哪?莫不是想进去瞧瞧?!”
二表哥仲平的话如同一阵响鼓突然敲在谢新耳边,他一下子回过神儿来,于是激灵一下抬起头咽了口唾沫同时抬起胳膊擦了擦留着口水的嘴角,刚才梦中情景还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如果不是被仲平打断,他大约是可以睡觉了的,如今却是好梦被惊醒了!
他于是不满地斜了一眼二表哥仲平道,“你瞎喊什么,吓了我一跳!真要吓着我,你负得起责任吗?”
仲平听说后憨厚地一笑,走过去拉着谢新的胳膊离开了刘英的清净爽洁的家,谢新自有一种怅然如失地感觉,仲平又哪里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弟已经神游了一次,只顾卖弄自己的“学问”
,“新,你知道吗,‘小母牛倒拉车’是什么意思吗?”
谢新没好气儿地回答他道,“只要是母牛,倒拉车就都是那个意思,‘牛逼在前’!干嘛还‘小母牛倒拉车’?真是闲的没事了你!”
仲平被谢新抢白了几句,非但不生气反而越发兴奋地对谢新说道,“新,你真的快成傻蛋了!赵成材告诉我说,‘小母牛倒拉车’,说的是‘小牛逼在前’!哈哈哈,你没想到吧!”
谢新被他逗乐了,“他奶奶的,还他妈满形象的!”
说罢,跟着仲平一起哈哈哈地高声笑了起来,停留在树上的老鸹被惊得嘎嘎怪叫着飞了起来,夕阳笼罩下的田野是一片金黄的颜色,与湛蓝的天空形成了极不和谐画面。
谢新有些妒忌坐在刘英后面的骡子屈强,这孙子坐在那里真幸福,天天可以对着黑亮的秀发与白皙的脖颈发呆遐想走神儿,丫的肯定是晚上常常乱做梦的,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被激动惊醒了的春梦,谢新禁不住这样想着,他又想起了前两天在课堂上杨结识讲的那个故事——
过去穷人中有许多人打光棍儿,那也真是没法,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个光棍儿都三十多岁了才积攒下几个钱娶到了一个媳妇,媒婆说她三十八,比光棍儿大几岁,“大几岁知道疼人!”
媒婆这样宽慰他,“只要不缺鼻子不少眼睛能干活儿能和你过日子,不就齐了!”
得,光棍认了,大几岁就大几岁吧!
等到洞房花烛的时候他要媳妇老老实实说自己究竟多少岁?老实给我说!媳妇说我今年四十五!男人就着烛光凑近了看说,恐怕不止,你就照实了说吧!媳妇抹了抹眼角的褶子说,实不相瞒,我今年五十四!光棍儿借着烛光仔细端详,心想还不止吧,但媳妇死活咬定了自己就是五十四。光棍儿心生一计,于是他下得炕来,媳妇问他好好的,你干嘛去?男子回答说,我须得起来去把装盐的坛子盖好了,要不然,非给老鼠偷吃了不可。媳妇听后哈哈笑道,“你尽瞎说骗我!真是好笑,我活了六十八岁,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老鼠会偷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