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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放了狠话后,宁安很是安分了一阵子。
但我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一个月后,宁安突然在晚膳时承认自己怀了身孕。
母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宁安,你糊涂啊,你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宁安自顾自的抹泪,并不回答。
母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罢了,本宫不追究原委,但这孩子不能留。”
闻言,宁安膝行上前,扑进母后怀里哭求道:“姑母,不可!太医说了,我自小体弱,若是落了这胎,以后怕是再也做不成母亲了。”
她哭着哭着,竟生生晕厥过去。
母后脸上的责备荡然无存,立马心疼地搂紧宁安:“来人,来人,快传太医。”
宁安转醒后,母后拉住她的手叹气道:“罢了,你安心养胎吧,有本宫为你撑腰,无人敢多嘴半句。”
宁安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多谢姑母。”
我狐疑地看了宁安一眼,她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招?
可我从她的脸上没瞧出任何破绽,只好扶着母后转身离开。
此后,宁安有孕的事成了宫里公开的秘密。
接受了这件事情后,父皇母后越发心疼宁安,流水般的赏赐送进了她宫里。
中秋佳节时,宁安的小腹微隆,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她一反常态地坐在我身旁,冲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还不明所以,就见宁安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
“昭华,你为何要害我?”
“孩子,我的孩子,姑母,快救救我的孩子!”
越来越多的鲜血染上宁安的裙摆,母后看向我的眼神凌厉:“太医!快叫太医!”
整个太医院的人都一起来了,可是宁安的孩子依旧没保住。
寝殿内回荡着宁安凄厉的哭声:“昭华!你还我孩子!”
寝殿外,我挺直脊背,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自我入宫以来,就跟在我身边的小宫女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娘娘饶命,都是公主指使我做的,否则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害郡主啊!”
“是公主命我去她的医馆里取了红花,掺在郡主的茶水中,求娘娘明察。”
一包红花被用力地摔在我面前,耳边是宫女言之凿凿的控诉。
人证物证俱在,我百口莫辩。
父皇母后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失望:“昭华,你可知,宁安已经怀胎五月,若是落了胎,怕是有生命危险。”
“你俩平日小吵小闹,母后都看在眼里,但你怎能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事到如今,我无凭无据,若再辩解,反倒落了下乘。
这哑巴亏,我不吃也得吃。
“母后息怒,是儿臣糊涂,儿臣愿意受罚。”
见我态度诚恳,父皇母后脸色稍霁:“既然如此,罚你禁足三月,静思己过。”
我咬牙应下,转身回宫。
这一回是我大意,连身边出了奸细也没发现,活该遭此一难。
自那以后,宁安愈发得宠,母后怜惜她伤了身子,对她可谓是有求必应,连她五十寿辰的千秋节也交给宁安全权操办。
可我依旧每日气定神闲地在宫中赏花品茗。
无妨,这个哑巴亏,我迟早会还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