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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逐指尖動了動,靜靜看著她,說道:「沒吃。」
姜善寧動作一頓,看了他一眼:「這都晌午了,您還沒用早膳?不是有兩個下人嗎,您有傷在身,他們怎麼沒在您跟前侍候?」
「不知。」蕭逐淡然道。
他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姜善寧猜不准他的心思,深吸一口氣,將糕點往前推了推:「殿下,這是雪花酥,您嘗嘗,若是不合口味,我還帶了昨日的果脯。多少吃些先墊一墊,我讓丫鬟去城裡的酒樓上買些飯菜來。」
姜善寧說著,擺好糕點後就起身出了屋子,在外面找到菘藍,讓她快點去酒樓裡面買膳食。
她本想說教幾句那兩個下人,但他們現在畢竟是蕭逐的人,她不好越俎代庖。
姜善寧回去屋裡,擺在蕭逐面前的糕點一點也未動,大抵是和昨日一樣,擔心她下毒。
她眼皮跳了跳,暗想蕭逐警惕心這麼強。不過想想也是,若非這般,怎麼能從吃人的深宮裡活下來。
姜善寧大步走近,當著蕭逐的面,把每一種糕點都咬了一口,沒想到蕭逐伸手去拿時,拿的全部是她咬了一口的糕點。
「殿下,吃著怎麼樣?」姜善寧等了幾息,本以為蕭逐不會答話,正要說下一句時,蕭逐低聲說道:「尚可。」
姜善寧雙手撐在床邊,傾身探去,嗓音清甜:「殿下,好吃就多吃一些,以後我每日都給您帶。」
蕭逐抿了抿唇角,眸光晃動。
輕輕抬眼時看到姜善寧水潤的杏眸,一眼望得到底,完全沒有任何貶低和輕視,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是將他當作了朋友。
蕭逐胸腔里忽地怦怦,他不動聲色的轉開目光,唇齒間充斥著糕點甜膩的味道。
「對了,殿下您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姜善寧問道。
那日蕭逐發燒昏迷,她草草看了一眼,只記得他身上的傷很重,郎中給他包紮後姜善寧便再也沒有見過他的傷。
今日看的時候發現他的脖頸處露著一些絹布,身上的傷被衣裳遮住看不到。
蕭逐面色一僵:「多謝二姑娘關心,我身上的傷並無大礙。」
……那般重的傷也就只有他會說並無大礙了。
姜善寧見他並沒有多說的意思,便識的沒有再問。她想他若是傷得太重,撐不住的時候自然會喚郎中。
又過了會兒,姜善寧猶豫著道:「殿下,我手腕上的傷已經上藥了,都快恢復好啦。」
她將袖擺拉上去一些,露出瑩白的皓腕,腕上的紅腫已經消退,基本看不出來了。
雖然蕭逐沒有問起,她還是想告知他一聲。
蕭逐沉默看著,眸光淡淡,嗯了一聲。
大約小半個時辰,菘藍就買來了飯菜。三菜一湯,倒是色香味俱全。姜善寧執起筷子,依舊在每道菜上夾了一筷子,才將碗碟推到蕭逐面前。
蕭逐慢條斯理吃著,姜善寧坐在旁邊一直跟他說話:「殿下,我明日來的時候給您帶幾本書吧,您平日喜歡看哪種書呀?」
說完不等蕭逐回答,姜善寧自問自答:「我最喜歡看話本啦,裡頭的故事看上三遍也不覺得膩煩,趕明我給殿下帶幾本來看看。」
又想到了什麼,姜善寧整個人蔫蔫的:「但是夫子布置了課業,這段時日要將詩經讀完,還得據此寫一篇文章,我都沒時間看話本了。」
「對了,殿下您還沒說您喜歡看什麼書呢?」
蕭逐眉心蹙了蹙,終於等到姜善寧停下話頭,他從善如流說:「什麼都好,多謝姜姑娘。」
這裡什麼也沒有,他平日裡確實沒什麼事做,每日就等著姜善寧來,枯冷的院落才像添了些生氣。
他至今不知道姜善寧有何目的,不若先這樣順水推舟,以不變應萬變。
「放心吧,殿下,包在我身上。」姜善寧拍了拍胸脯,話匣子打開,又說:「那我再給您帶筆墨紙硯,您若是想寫字的話也有用具。」
「還有還有,我得讓家丁再搬來一套桌椅,要不然都沒地方讀書習字。」姜善寧攤開手掌,有條不紊的規劃,說一條就彎下一隻手指。
蕭逐等她說完,才不疾不徐問道:「二姑娘做的這些,侯爺是否知曉?」
「啊?」姜善寧一怔,斂了斂飛揚的神色,「我阿爹,他近日一直在軍中,不曾回來,所以應當是不知曉的。殿下放心,我在侯府還是有說話的一席之位的。」
也不知蕭逐信了沒,姜善寧看到他眉目疏朗,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那便好。」
第1o章撞破
這日姜善寧回來的早,她一直惦記著去找姜雲錚,一回來就直奔他的院子。
院子裡擺滿了打開的木箱,裡面裝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不知道姜雲錚從哪些地方搞來的這些。
院裡人來人往的,姜善寧好不容易找到下腳的地方,她走到姜雲錚身後,疑惑問道:「大哥,你在做什麼,這些都是從哪裡來的?」
姜雲錚回頭,見到是她,一伸手臂摟住姜善寧的脖頸,湊到她跟前,一臉神秘:「小妹,咱們侯府馬上就要發大財了。」
姜善寧心頭驀地一驚,指尖瑟縮,「大哥,你不會在邊關走私吧。這種事情可做不得,要是阿爹知道了,免不了要收拾你一頓。」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人嗎?我怎麼可能知法犯法。」姜雲錚晃了晃她的肩膀,「我跟宋三他們幾個合夥,至於做什麼,我先不告訴你,日後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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