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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落入魏和光眼中。
他想,自己要不要過去勸勸?
這個荒謬的想法被他自己即刻推翻,他搖搖頭,心想自己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作為好友,自然是應該堅定地站在霍成楓這邊。
有個樂得事情鬧大的紈絝站起來,朝著符子縉那邊走了。
那個紈絝嗤笑著,在符子縉耳邊說:「別痴心妄想了,你就是舔霍成楓一輩子,在他心裡也比不上齊二公子一根頭髮絲。」
符子縉哭得抽抽搭搭,很不適地躲了躲,和那紈絝拉開一段距離。他胸口的酒洇濕了更大片的衣服,勾勒出一段引人遐思的曲線。
那紈絝的聲音驟然變得狎昵了起來,帶著讓人噁心的笑,「你信不信,我就算當著霍成楓的面把你辦了,他也不會管你的死活。」
符子縉嗚嚶一聲沒憋住哭了出來,淚珠子掉得更凶了。他恐慌地連連後退,像只受困的小獸。雖不抱希望,卻還是把求助的目光不斷地投向霍成楓。
紈絝並沒有因此而收斂半分,反倒真把手朝著符子縉伸了過來,想要將自己的渾話踐行一番似的。
眼見這場鬧劇越來越過分,魏和光終於看不下去了。
霍成楓自然是不會管,他要是再不攔著,自己這酒吧可就真要揚名了。
不想,他正要開口,卡座上的霍成楓卻猛地站起來,拽住符子縉的手,拉得他一個趔趄。
誰都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醉著還是醒著,他只是拿那雙波瀾不興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剛才對符子縉動手動腳的紈絝。
儘管如此,這眼神已足夠讓人遍體生寒。
紈絝害怕了,知道自己在酒精的催化下昏了頭,說了大渾話,悻悻笑著跟霍成楓討饒:「霍總,我開玩笑呢,開玩笑呢……」
霍成楓身周散發的戾氣能把人壓死,更多完結文在君羊八留意齊齊散散零四,歡迎加入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搖搖晃晃拽著符子縉走出了酒吧的大門,留得一眾看戲的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符子縉被霍成楓拖拽著出了門,手腕生疼。霍成楓的力氣極大,大得讓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
他十分不安又小心地喊了一句:「成楓……不,霍,霍先生……」
霍成楓這才反應過來,像是手裡沾了什麼髒東西似的,剎那間鬆開了符子縉的手。
他沒再說什麼,冷著臉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自顧自地上車摔上了車門。
符子縉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霍成楓向他嗖的一聲扔過來一把車鑰匙,冷聲道:「開車。」
符子縉手忙腳亂地接過他拋過來的車鑰匙,心想,給霍成楓當金絲雀真是連司機都不如,當牛做馬,還要挨罵。
霍成楓真是個大劍冢。
符子縉開動車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畢竟凡人發明的這種大鐵盒子,他還沒有掌握到熟練的駕馭方法。
他探頭探腦東張西望,巡視著路上是否有站崗的交警,因為聽說凡人開車還需要一種叫做駕照的東西。他自然是沒有的,還在等著陰曹司那邊幫他「辦假證」。
一路上低前行,符子縉終於安全載著霍成楓回到了家。
他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回頭,對霍成楓柔情似水地發出關切的提醒:「先生,到家了。」
霍成楓這會兒似乎酒意上頭,愈發不清醒了。符子縉只好試探著從霍成楓臂彎里穿過他的手,試圖把霍成楓從車裡架出來。
如果霍成楓還清醒著的話,就會發現,看似瘦瘦小小的符子縉,像是抱著一個小孩似的,輕而易舉地就把他弄出了車門。
霍成楓當真是爛醉,符子縉逐漸失去耐心。他看了眼左右無人,以一個扛麻袋的姿勢把霍成楓駝在了肩上,步履飛快地進了宅門。
由於這個姿勢實在過於詭異,進門到玄關處的時候,霍成楓終於動了動要醒過來了。
符子縉嚇了一跳,趕忙把肩上的麻袋卸下來放在地上,生怕麻袋本人發現自己剛才扛了他。
他看不出霍成楓是否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只見這人一直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他以為這龜毛男人是因為自己親近接觸他又要不高興了,又要開始嘰歪著罵他了,於是他先下手為強,嘴一癟,眼淚一擠,先演出一副惶恐委屈的樣子來。
可是霍成楓卻依舊沒什麼動作沒什麼話,只是那樣定定地注視著他。
片刻後,他猛地湊近,開始衝著符子縉——索吻。
符子縉驚得一縮,這下是徹底確定,霍成楓一點都不清醒了。
這人不清醒,連帶著吻技也稀爛,連磕了符子縉好幾次上牙,惱得他想動手打人。
於是符子縉開始轉被動為主動,輕輕地銜著霍成楓的唇舌,往裡深入。
他出神地想,他到下界走了這一遭,非要說有什麼收穫的話,大抵是吻技突飛猛進了。
只幾下,霍成楓便開始粗喘著氣,緊擁著符子縉的肩膀他的懷裡扣。
偌大的、沒有開燈的屋子裡,只要稍加留心,便會發現,在這兩人中間連了一根細長的、流著金光的線。
而那條線正通過兩人的唇舌,把符子縉體內的什麼東西源源不斷地運送到霍成楓體內——當然,這是只有仙人或是有仙緣的凡人才能得見的景象。
尋常人眼中,只有一對愛侶吻得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