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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頌希忙得團團轉，作為身邊最親密的男友，趙寅城很快也知道了這件事。

一開始只是抱著好奇的態度翻了翻劇本，看到標紅的地方時他呼吸凝滯了一下，濃眉微微蹙起，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書桌前懸空手腕，認真地練習毛筆字的少女。

大約因為有了上次的事情以後，現在多了些小心和謹慎，儘管心裡有一些想法，還是沒有就這樣直白地提出來。

今晚的例行運動相比於往常顯得有些火熱，準確來說是金頌希的表現非常不同於平時，在這件事上向來都是直白主動的類型，雖然偶有小女孩的羞澀，但被趙寅城慣得經常會膽大包天地想要占據主導地位，不吝於表現自己的熱情。

可今晚的頌希，怎麼說呢？燈光下的眼神依舊嫵媚含著兩汪水，瓷白的肌膚在暈黃的光下更是顯得如絲緞一般，讓人有些控制不住力氣想要在上面留下點什麼，最緊要的是，她今晚變得含蓄收斂了許多。

並不是完全收斂，只是那些外放的熱情變成了欲拒還迎的鉤子，趙寅城低喘了一聲，大掌掐在細白的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結束後兩人依偎在一起，他摸了摸懷裡小人光滑的長髮：「頌希。」

「你今晚怎麼……」

向來沉穩持重的老男人也有詞窮的一天，他組織著語言，沒想到懷裡的小人一骨碌爬起來，趴在他的胸膛上，還泛著紅暈的臉蛋上一雙桃花眼亮晶晶：「怎麼樣怎麼樣？」

「是不是和平時不太一樣？」

趙寅城一時之間沒有get到她興奮的點在什麼地方，嘴角無奈地彎起：「是，很不一樣。」

「那你比較喜歡什麼樣子呢？」小傢伙眼珠子鬼靈精地轉了轉，聲音嬌氣好奇地問道。

「只要是你，都喜歡。」

幾乎沒怎麼思考，趙寅城便沉聲說道。

「你啊你，每天的腦袋裡都在想什麼東西？」無奈地摸摸她的頭。

金頌希笑得有些羞赧：「最近不是在準備電影嗎？大概是因為一直想著角色，所以不自覺就這樣了。」

果真是對演戲上心到了一種走火入魔的程度了，只是趙寅城聽見她這話，表情卻有些沉悶。

他猶豫好一會兒，才坐起來，把神色有些茫然的小朋友也拉起來，握著她單薄的肩：「頌希，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正經的樣子讓金頌希難得也有些緊張，傻傻地眨眨眼，忍不住看眼色，小聲答應：「嗯。」

「你確定要出演《蝴蝶》了嗎？完全考慮清楚了？」

金頌希表情有些古怪，但還是聽話地思考了一下，才奇怪地反問：「這是什麼意思？」

趙寅城眉心微蹙，深邃的眼認真地望著她：「這部電影裡一共有三場大尺度的裸露戲，你想過上映以後可能會面對的眼光和聲音嗎？」

同為演員，金頌希完全沒想到趙寅城想問的是這個，她爽快地點頭：「我想過呀，說的無非就是那些話嘛。」

她有些奇怪，趙寅城出道這麼多年，而且據她所知，他也演過《霜花店》啊，怎麼還會糾結於這些。

金頌希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趙寅城出演過，所以他十分清楚後果，當年不僅是他，還有搭檔的宋志孝也受到了很多非議，他不希望她去面對這些，頌希年紀那么小，此前一直以來的形象也多是清純的，想必強烈的對比會引起觀眾更大的反彈。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趙寅城試圖勸說她：「這樣的聲音和目光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你身上的標籤，我知道這部電影它很優秀沒錯，但是你完全沒必要去冒險不是嗎？」

他嘆了一口氣：「我不希望你因為一時衝動去做下讓自己後悔的決定，如果是為了拿獎的話，你不是只有這一個選擇，頌希。」

金頌希的表情終於冷淡下來，她的眼睛依舊清澈透亮得像玻璃珠，只是此刻望著趙寅城的眼神無比陌生。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什麼？」趙寅城敏銳地察覺到她不對的情緒，聲音溫柔地想要摟住她：」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還沒說完便被用力推開，趙寅城呆呆地看著面前有些陌生的少女：「頌希……」

「在你眼裡，我就是什麼也不懂，不成熟又脆弱，大腦空空，為了一時的氣憤衝動地堵上前程的人嗎？」

「我很清楚演了那樣的戲會有怎樣的結果，外人怎麼看我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喜歡這個劇本，不是因為導演是奉俊浩，也不是因為演了就能拿獎，我只是單純地喜歡，所以我願意承受所有的結果和輿論。」

「但是在哥的心裡，原來我是那樣的人嗎？」

趙寅城知道事情大條了，他似乎再一次犯了自以為是的錯誤，他的「無心之言」又一次傷害到了頌希，這次是真的慌張了，看著面無表情自顧自換衣服的少女，趙寅城無比懊惱，小心翼翼地道歉：「對不起。」

「你知道，我不是有意說那樣的話，我只是害怕你受到傷害。」

金頌希穿好外套，第一次用這樣客氣而又疏離的眼神看著他：「寅城哥，我並不想知道。」

「你擔心我害怕我受到傷害這沒錯，可是我是獨立的個體，在遇到你之前的19年，我就是一個人這樣走過來的，那時候沒有人像你一樣保護我，可我依舊走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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