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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前夫回来后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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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她说这话的时候甚是小心翼翼。

岑令溪知道,绿萼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这样的恐惧,曾经也深深地笼罩过自己,于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先退下。

而后岑令溪没有再看绿萼,毕竟她更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里面和闻澈汇报事情的那个臣子本来还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此时也赶紧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

一时里外只剩下疏疏落落的雨声。

岑令溪知晓,闻澈如今的脾性,比起去岁刚回京的时候,已经要和缓一些了,毕竟去年刚回来的时候,闻澈要做的是在群臣面前立威,最好是杀一儆百,但如今他若想长久的掌握大昭的大权,与这些朝臣修复关系是必要的,这样以来,即使再过十几年,天子成年,可以亲政,但只要朝野内外都是他闻澈的人,那同样可以架空天子。

地上跪着的这个朝臣,岑令溪是眼熟的,她还未曾出阁在岑家的时候见过,这七八年过去,在朝中的地位必然不会低,想来,此事并不简单。

岑令溪本还在外面的廊道中揣摩此事,想着再听一些,但闻澈已经发现了她的身影。

“令溪?”

岑令溪只好理了理裙子,抬头朝里面看去,脚步却在了门外,学着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朝着闻澈颔首低眉:“闻郎。”

闻澈的声音瞬间便和缓了下来,“是我吵醒你了么?”

岑令溪轻轻摇头,揣摩着闻澈的心思,以退为进道:“是妾来得不巧,撞到闻郎这位大人议论事情了。”

说着便往后退了半步。

闻澈瞧着她要走,立刻出声相拦,“怎么会?你什么时候来都不算打搅。”

岑令溪顿住了步子,却也未曾抬眼去看闻澈。

闻澈摆了摆手,和跪在地上的那个朝臣淡声吩咐:“这件事,还有江南水患的事情,回去和有司再议,三日内务必拿出个解决方案来。”

跪着的朝臣应了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站稳后朝闻澈拱了拱手,才退下。

岑令溪这才提着裙子跨过门槛,进了闻澈的书房。

他面前的桌案上堆了好多的案卷文书,都是等着他过目处理,再做定夺的,此时他却忽然皱紧了眉,胳膊肘支着桌子,抵着自己的额头。

岑令溪想起来了,闻澈当年便是如此,每逢下雨天便会头疼不已,当年他还是御史台的一个小官的时候,曾经和自己讨要过身上的熏香——拨雪寻春,后来两人日渐熟稔后,她也经常给闻澈蒸这个香,每逢雨季便会差人给他送过去。

她本以为以闻澈如今的身份地位,想来头疾应当有所和缓了,但看起来并无大的改观。

她便走到闻澈侧后方,抬起手腕轻轻搭在他的两侧太阳穴处,不轻不重地揉按着。

过了好一会儿,闻澈才缓缓抬起头来,伸手将岑令溪的一只手握在自己手中,轻轻地摩挲着。

岑令溪稍稍愣了愣,但还是顺着他的动作,走到了他身侧。

闻澈捏了捏她的手指,转头温声道:“有令溪在身边,好多了,怎么样?手酸不酸?”

岑令溪垂着眼睛,轻声说:“没事的。”

话音刚落,闻澈本来捏着她手指的手不知在何时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腕,顺着这个动作,便将她带入了自己怀中。

岑令溪只在坐在他腿上的那一瞬间对上了他的目光,而后又慌忙避开他的视线。

闻澈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唇角缓缓勾起。

良久,岑令溪才试探着开口道:“闻郎每逢下雨天t总是头疼,这段时间的雨,看着形式应当是要连绵十几日的,不如妾晚点准备一些材料,蒸一些‘拨雪寻春’,叫人点在闻郎的书房里?”

闻澈却闻之一怔,并没有立刻应下她的话。

他总觉得今日的岑令溪有些奇怪,却一直没有意识到是哪里有问题,直到她提到了“拨雪寻春”

闻澈不想让岑令溪担心自己的头疾,所以从来都没有和她提起过这件事,更没有提起过“拨雪寻春”

可以缓解他的头疾。

刚开始岑令溪替他揉按头上的穴位,他还只以为是她想让自己消气。

闻澈又想起今日晨起后的岑令溪,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躲避他的眼神,几乎不曾与他直视过,又想起那个所谓的噩梦。

怀疑就这么悄悄地爬上了闻澈的心头。

他却并未打算声张此事,只是抱着岑令溪,说:“有令溪这样的娘子,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说着又不着痕迹地将话头转向另一个话题,似乎告诉岑令溪这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这段时间正是多事之秋,江南前段时间雨季,起了水患,却互相推诿,以致蔓延出时疫来,北境也不甚安稳。”

闻澈提到北境的时候,刻意地没有往下提,想看看岑令溪的反应。

岑令溪知道闻澈不会无端和她提起这些事情,瞳孔也跟着一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遂接着闻澈的话道:“那岂不是给闻郎添了好些麻烦?”

闻澈轻轻点头,指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封札子,正是前段时间北疆传来的军报。

他点了点上面,佯装烦躁,轻叹了声:“这是前几日报上来的,还在焦灼中,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提到北疆,岑令溪一时有些心惊胆战。

她担心远在定州的方鸣野,想知道他的近况,又怕听到噩耗。

于是未曾抬头:“这些事情,妾不宜干涉过多。”

闻澈却并不罢休,诱哄着她讲目光放到札子上,“无妨,我对你,本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