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瘦了。肖落走神地想。
“我不怕冷。”
他不知所措地说,“我真的不怕冷。”
“你怕。”
谢柏群看到肖落都要去偷他的止疼药吃了,“我说你怕你就怕,必须怕。”
色令智昏的肖队长被迫害怕,收紧了一点那个怀抱。
虽然他不怕冷,但谁不喜欢温暖呢?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谢柏群呢喃这在他耳边说,“还装不知道。队长不许谈办公室恋情吗?”
“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心情。”
肖落揉了揉他的头发,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肖落的这种态度让谢柏群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只能配合着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趴在对方身上。
不然能怎么样呢?
他们早就过了嬉笑怒骂的年纪,那些海誓山盟、爱恨情仇,都留在过往的岁月里,任由少年少女去说。
更多的时候,到了这个年纪,挂在嘴边的喜欢像是一句玩笑,而更多的,是不为人知的叹息。
肖落的拒绝也极体面,他们之后依旧能如老友。但肖落依旧会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照顾他不算什么,收留他不算什么,无数个倚靠着在他背上的夜晚也不算什么,换一个人,肖落或者没那么耐心,但他还是会做。
只有中学时期肖落缠绕在他身上黏糊糊的眼神,还有他病得昏头转向时落在他额上的一个吻是独属于他的。
尽管谢柏群知道肖落的答案,但他刚止住的眼泪又有点蓄势待发的倾向。
“胃疼?”
肖落低声问他。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就是没话找话。
“没。”
谢柏群安分地翻了下去,把带着体温的被子留给他,自己在床的另一侧抖搂开了一床新被子,裹着蜷成一团了,声音还带着点委屈的鼻音,说:“领导晚安。”
肖落躺了一会儿,听见那边谢柏群有点翻来翻去地,呼吸也重,可能是胃不舒服。
但后来又慢慢没动静了,肖落的思维时不时被谢柏群的动静打断一下,过了快一个小时脑子才慢慢连上线。
整个失踪案都透着一股奇怪的劲。
疯子,充气娃娃,腐肉,河,十三年前的失踪案。
如果问现在有什么关于失踪案的线索的话,肖落会回答是0。
更多的都像是,不为了失踪案,而是为了十三年前的案子而放的,这也意味着,他们对于失踪的女童,其实依旧毫无头绪。
肖落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他不习惯身边躺着人的时候睡觉。但是被子里都是那个人的暖意,肖落难得地做了个好梦,梦见他们俩还在中学时期,谢柏群因为发烧留校,哄着睡觉不睡,说无聊,非要肖落陪他打几把游戏,打游戏又累人,那几把肖落记得他们不仅没赢,而且输得被对面嘲讽,堪称孤儿操作。
谢柏群是累了。肖落是在看谢柏群。
每一把里面肖落其实都是比谢柏群先死的。
后来谢柏群也注意到了,有点不高兴,戳着他说:“你有没有认真打啊?我被人盯了你别管啊,你尽管往前冲啊!”
当时的肖落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心想,那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闹钟响的时候,肖落看见谢柏群背对着他缩成一团还在睡,刚想下床,却发现膝盖像是锈住了,撑着床头柜站起来膝盖也打不直,肖落坐下来掰着膝盖来回活动了几次,才慢慢挪去洗漱,洗漱完了才叫谢柏群起床。
谢柏群几度声称自己没有发烧,但肖落看着他脸色还是觉得不对,从行李里翻出根温度计,量了一下是38度,不算很高,但也不低了。
谢柏群这会儿也爬起来洗漱,看了眼时间,站在门口示意他们应该出发去开会了。
开会的时候大家都有点尴尬,案情总结昨天刚说过,要线索没线索,要资料没资料,看着肖落充满了期盼的神情。
谢柏群也觉着有点尴尬,习惯性地就想开口解围,就像之前肖落被老师点到回答一些他不知道的问题的时候一样。
但肖落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安的神色,喝了几口茶之后开口:“失踪案我没头绪,但对于十三年前的案子我有一些疑问。”
那位高局也在会议上,听到这里突然嗤笑了一声,问:“肖队,您这要查旧案不是时候吧?人还没找到呢。”
“嗯,确实可能没关系,因为我要了解更多关于当年的案件之后才能做推断,柏群,你讲一下十三年前的案子,你有什么疑问。”
肖落不为所动。
“是。各位领导,同事,对于十三年前的案子,由于卷宗所记甚少,我有三个疑问。第一,女童的尸检报告上,只写明了死因为窒息,那么女童当时身上是否有别的痕迹,又是为什么没有记录在报告上,当年负责此案的法医我已经着手联系了。
第二,在系统中,我们的同事查询到,女童的母亲曾在案发前一个月在警局有报案的记录。
但是却没有对应的记载,那个案子是什么?
第三,卷宗里提到,由于当时暴雨,以内现场基本已被破坏。所以现场难以考察相应的痕迹,但在同事和村民的交谈中,村民提到,那场促使村民发现尸体的暴雨之前,已经有很长时间一直没下雨,当时如果他们也能像这会儿这样搜山的话,那个孩子早就被发现了。
但当时没有,他们甚至不太清楚这件事情,而据我们了解,那名因为失去孩子精神受创的母亲,是一位非常爱孩子的母亲,你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之前的两个星期,什么都不做呢?孩子母亲没有报案的原因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