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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如深沒什麼?異議,他看著?聽月把東西?搬走,想跟顏蒔說什麼?,可?顏蒔已經轉身去?了內殿。
他抬步跟上?去?,語氣有些僵硬,「朕以後不……」
他話還沒說完,顏蒔停下了腳步轉身道:「陛下臨走那日?,讓文太醫在我藥里加了安神湯?」
霍如深語氣一頓,他就知道顏蒔會跟他提起這些,這事確實是他理虧。
他解釋道:「朕只是怕看見殿下相送,會忍不住做些傷害殿下的事。」
「比如呢?」
顏蒔很好奇他會做什麼?「傷害」她的事。
霍如深眸色微黯,「比如把殿下一併帶走。
他當初真的想過,若是割捨不下,就把人一起帶走,但最終還是沒捨得?顏蒔跟在他身邊受苦。
周圍寂靜了片刻,就在霍如深覺得?心頭跳動不安時,才聽見顏蒔道:「若是沒有戰亂,我還挺想去?北疆看看的,陛下下次能帶我一起去?。」
她朝霍如深走了一步,「那天晚上?,我本來想告訴陛下一些事情,沒想到因為安神湯的緣故,沒能說出口?。」
「殿下想說什麼??」霍如深望著?顏蒔的眼裡帶了些期待,他知道顏蒔對人冷淡,能把人困在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況且顏蒔還接下了皇后之位,除此?之外他再沒奢望其它。
「我想說,以往多年,我讀過無數聖賢書,卻從未有人教過我什麼?是情愛,我只是覺得?,換作任何?人,我都不會想對待陛下那樣?對他們。」
顏蒔話落,霍如深便上?前把人抱在了懷裡,足夠了,這些話對他來說已然足夠了。
~
武英殿裡,余若看著?面前被送回?來的奏摺面露擔心,以往顏蒔哪怕身子?不舒服也會撐著?把這些看完,可?現在奏摺都被送回?來了,她應該是病得?厲害了。
余若把心裡的想法說給柳獻,他想去?問問文良,讓柳獻先守在武英殿裡。
柳獻聽罷忙攔住了要往外走的余若,「余大人先別擔心,景玉宮那裡還有文太醫守著?呢,娘娘不會出事,大人放心好了。」
可?余若心裡依舊擔心,非要問過才能心安,柳獻只好說:「娘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政事,余大人把這些處理好了,娘娘也能少些擔心,騰出時間來養病,況且若真有什麼?事,文太醫肯定會過來報的。」
余若這才被勸下來,柳獻心裡鬆了口?氣,景玉宮裡可?不只有文太醫守著?,還有陛下在那守著?,若不是有他遮掩,陛下怎能進來皇城而不被余若察覺。
也正因此?,柳獻才不覺得?顏蒔會有事,只是勸余若安心,不要過去?打擾。
他在心裡輕嘆道,為了陛下能好好跟娘娘相處,他可?費了不少功夫。
~
午膳過後,顏蒔坐在床邊催著?霍如深趕緊閉眼休息,三四日?的路他不到一天就趕回?來了,方才她才從聽月嘴裡得?知這人昨晚也沒怎麼?休息,她後半夜才退熱,而她睡醒時霍如深已經睜著?眼,怕不是只有她去?早朝那會兒,他才休息了片刻。
霍如深握著?顏蒔的手,或許是因為太過高興,他睡不下,「殿下還病著?,也該好好休息。」
顏蒔拿著?書卷抵著?他伸過來的手,怕是他嘴裡的「休息」能把她折騰到天黑。
「我在這陛下若休息不好,我可?以先去?外殿。」
霍如深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朕這就睡。」
說罷他就閉上?了眼睛,顏蒔也將視線重放到了手裡的書卷上?,雖然被他扣著?一隻手翻書時有些麻煩。
殿內梅香肆意?,混著?香爐內的清淡藥味,讓人格外心安。
數月的征戰和奔波確實讓人疲憊霍如深閉上?眼睛後沒多久就睡著?了,只有在顏蒔身邊,他才能放下心裡的防備,不再戒備著?外人。
等他再醒來時,景玉宮裡已經點上?了燈,顏蒔看著?他的動靜收回?了手,被他一直扣著?的指尖有些發麻。
霍如深從床上?坐起身,他看向顏蒔問道:「什麼?時候了?」
「剛入夜。」顏蒔看了眼手邊的湯,「陛下醒的正是時候,小?廚房那邊熬好的湯,陛下喝了吧。」
是她讓文良弄的補藥,霍如深也聞到了一股藥味,但他並未多問,當著?顏蒔的面把湯喝完。
「殿下什麼?時候喜歡佛經的?」
霍如深看了眼顏蒔手中的書,他記得?顏蒔之前的藏書里是沒這些東西?的,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日?子?添的?
「修身養性。」顏蒔把佛經遞到霍如深面前,「挺有用的,陛下可?以看看。」
霍如深對這些沒興,他也是這時才發現顏蒔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串佛珠,他知道當初寧康公主曾給她過一串佛珠,但她當時只說自己不信神佛,便把佛珠給收了起來。
他盯著?那串佛珠看了片刻,好像跟寧康公主送給她的佛珠不同。
顏蒔見他看得?入神,將手收了回?去?,「該用晚膳了。」
他若不醒,她都想著?讓聽月先把晚膳擺上?,再喚他起來。
因為顏蒔起身離開,霍如深便把那串佛珠拋在了腦後。
晚膳後,顏蒔不過是去?見了一面余若,回?來便發現床邊擺了一排信封,全是她當時送去?北疆的信件,一定是霍如深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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