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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朝城破之日,她父親便跟著舊主走了,將整個凌鳶閣留給了她,處理完父親的喪事,她本不願再攪和進前?朝之事裡?,知道那日被人找上,一樣?的暗語,一樣?的舉動。
她以前?見過太子殿下?,但她又一時不清楚貴妃娘娘是和殿下?因為表兄妹的關係長得太過相像,還是……
如果只是容貌相似,那為何?殿下?會?把這?些透露給一個表妹,如果不是,那個結論讓她不敢往下?想?。
為此她糾結了數日,但最?後還是按著字條上的吩咐,讓人去查,只因她同樣?認出了那日的男子,宣淮王,如今的帝。
她不像父親那般愚忠,只想?凌鳶閣里?的一眾老小能不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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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月拿著木盒匆匆回了皇城,還未到景玉宮,又被李公?公?給截下?了,他笑眯眯地看向聽月道:「聽月姑娘跟咱家走一趟吧,陛下?有事想?問問姑娘。」
聽月有些不安地跟在李公?公?身後,陛下?找她肯定是為了問有關娘娘的事。
她在心裡?細想?了半天,這?幾日娘娘一直都?在景玉宮,哪也沒去,唯一不一樣?的便是她手裡?的木盒,可里?面的東西娘娘都?還沒看……
聽月心裡?想?了一堆,直到聽見陛下?問出的話。
「貴妃平日裡?都?喜歡什麼??」
聽月猛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答話道:「娘娘……娘娘平日裡?最?喜歡翻一些古籍,最?近娘娘還讓奴婢去尋了塊好墨,親自抄錄了幾張。」
聽月說這?些霍如深是知道的,她從東宮抱回來那些他也見過。
不過古籍孤本這?些可遇不可求,皇城內藏書不少,那些顏蒔應當都?看過了。
霍如深注意到聽月手中的盒子,問道:「這?便是你出去拿的東西。」
聽月還沒說話,李公?公?就示意她把盒子交給他,她也只能遞過去。
霍如深沒接李公?公?送到面前?的盒子,只說了句:「去景玉宮。」
說完抬步就往景玉宮的方向走。
李公?公?忙跟上,看來陛下?今晚有望從武英殿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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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爐內燃燒的炭火發出輕微的噼啪聲,因為聽月不在,伺候在側的是另一個宮人,她低頭?磨著墨,一句話也不敢跟顏蒔多說。
聽見殿外的動靜時她磨墨的動作一頓,她看向顏蒔輕聲道:「娘娘,好像是陛下?到了。」
顏蒔落筆的手不停,像是沒聽見一般。
直到霍如深伸手按住了顏蒔手中的狼毫,旁邊磨墨的宮人已經退了下?去,顏蒔看了眼因為霍如深的動作而滴在宣紙上的墨點,終於抬頭?看向他。
「陛下?有事?」
霍如深將聽月拿回來的木盒子放到桌上道:「殿下?讓人查的東西,自己?不想?看看嗎?」
顏蒔鬆開握著筆的手,打開了放在旁邊的木盒。
也許是因為時間太過遙遠,能查的東西不多,里?面沒放多少東西。
顏蒔拿起里?面放的東西一一看過,盒子裡?還放了一個香包,那味道和容家送來的香料味道格外相似。
見她面色並無異樣?,霍如深才撿起她手邊的紙張看起來。
倒是讓他有些意外,容家並無差錯,但那日進宮的容夫人母家卻有些不太對勁。
容夫人姓夏,她兄長也在朝中為官,霍如深對他印象不多,只知道他在翰林院任職。
數年前?,這?位夏大人曾在青樓里?救下?一位被輾轉賣到京城裡?的異族女子,因她漂泊無靠,夏大人就納了她為妾。
如今那張賣身契就在霍如深手中,他看了眼上面落款的名?字,對著顏蒔道:「朕當真小看了殿下?的本事,連這?些東西也能拿到,怪不得當日殿下?能拿出朝中貪污官員的名?冊。」
顏蒔只是緩緩坐到了椅子上,「陛下?覺得要如何?處置?」
此事牽連到容家,又與北國有關,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異常,而且盒子裡?的香包就是從那異族女子身邊弄來的。
唯一能讓人稍稍放心的便是除了這?些,京中並沒有其他明顯的異樣?。
霍如深將東西重放回盒內,「殿下?不如再見一面容夫人,說不定能看出些什麼?。」
顏蒔看著他的動作直接道:「孤可沒這?本事。」
對於別的事她或許會?耐著性子答應,但對虎視眈眈的北國,不管是微乎其微的巧合,還是早有預謀,她都?寧願手段直接些。
霍如深看出了她的態度,開口道:「朕之所以沒跟余先?生說有關北國的事就是擔心他會?跟殿下?一樣?,寧可錯殺但不會?放過。」
顏蒔卻不覺得自己?有錯,哪怕事情出在容家,她一樣?是這?個態度。
「殿下?不愧是余先?生教出來的,對於異族之事都?太過強硬,余先?生前?不久甚至說要清查京中的異族百姓。」霍如深抽出桌上被墨滴染毀的宣紙,「殿下?可有想?過,那異族女子若突然?在京中出事,北國那邊會?不會?拿這?件事做文章。」
「朕知殿下?心中所想?,北國覬覦中原早已是人盡皆知,但他們終究還沒動手,我朝也不能妄動。」
他何?嘗不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人私下?解決了,畢竟現在證據就擺在他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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