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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既然在黃有才手下幹過,今天這齣是因為什麼,稍微有點腦子的心裡多少都有點數了,因此也就沒人搭腔,等著蘇南賠罪。
唯一不清不楚的,就是趙自寒了,他壓低聲音問霍聞聲:「你老婆要被人欺負了,你都不管?還是你們在玩什麼奇怪的情。」
霍聞聲抬眼看向站在桌尾處的蘇南,對方還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神情從容,姿態昂揚,只是唇色被紅酒染得更紅,平添些許艷麗,附著在他一身傲骨上,艷色便加倍撩人。
霍聞聲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蘇南朝他看來一眼。
按在酒托上的手指不自覺用了些力,片刻後又鬆了勁兒。
霍聞聲端起酒杯輕輕搖晃,似信任又似惱怒:「這點小事,他不需要我護著。」
然而不過幾分鐘,在俞欽也跟著出現之後,霍聞聲改了主意,第一次在人前以勢壓人,展露出他強橫霸道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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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總怒氣值疊加中……
第47章第47章潮濕凌亂
47
既然是擾了大家的興致,那蘇南只用一杯酒向杜瑞豐告罪顯然是不夠的。
蘇南笑著應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視線環顧酒桌上的眾人時,他刻意略過了霍聞聲,然後仰頭幹了。
杜瑞豐依舊要笑不笑地看著蘇南,要為難蘇南的姿態很明顯,特別是發覺霍聞聲漠不關心這位合作者。
也是,一個小小的設計師,還不至於讓霍聞聲真的放在心上,在這個時候跟他對著幹。
蘇南自然也清楚,既然已經選擇要過這一關,他也沒有拖沓猶豫,又是兩杯酒下肚,喉間充斥著單寧的澀感,一路蔓延至胃部。
「這三杯酒,是我敬諸位的,希望大家今晚盡興。」蘇南站在桌尾,抬手舉著空杯,臉上還是掛著官方的微笑,因為喝得急,有些許酒液殘淌過下巴,留下一道薄紅。
「小伙子酒量不錯啊,」那位認出蘇南的李總笑著贊了一句,見杜瑞豐似乎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便開口建議,「既然是品酒會,怎麼能這麼幹喝呢?不如來玩點有意思的。」
「玩什麼有意思的?」杜瑞豐露出感興的姿態。
趙從礪不認識蘇南,更不知道他是霍聞聲帶進來的,心裡想的和杜瑞豐一致,遂也沒有出言阻止,任由他們戲謔地打量起蘇南。
「品酒品酒當然要慢慢品咯。」李總一雙三角眼曖昧地掃過蘇南的嘴唇、脖頸,然後叫來侍者,將先前開過的紅酒各倒一杯,端過來。
深紅色的十杯酒依次排開,擺在了蘇南面前。
李總端起先前蘇南替他倒的那杯酒:「我要沒猜錯,杜總帶來這瓶酒是勃艮第大衛莫羅酒莊的『veinard』。」
杜瑞豐點頭:「不錯。」
李總又看向蘇南:「你既然嘗了,肯定也記住了口感,你要是能在這十杯酒里品出這杯veinard,我替你說和,讓杜總承了你這份幸運,如何?」
Veinard,法語裡的幸運兒的意思,十分之一的機會,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但這個遊戲顯然不是只需要嘗一口,而是要一滴不剩地喝完。
所以品酒是假,灌酒才是真。
杜瑞豐並無阻止之意,甚至還贊了一句李總會玩。
蘇南這個時候除了猜中,別無他法。
在場眾人,除了霍聞聲,不由得都露出看戲的姿態,有人順勢問:「那若是猜不中呢,又該如何呢?」
「猜不中啊……」李總打量著蘇南,在思考還要如何為難他。
蘇南搶在他開口前,伸手端起一杯酒,笑著道:「猜不中,這十杯酒,就當是為大家助興了。」
有人為他喝彩,蘇南在垂眸品酒的時候,和霍聞聲的視線不期而遇,他不自覺握緊了酒杯,然後垂眼錯開視線。
酒香縈繞在鼻尖,蘇南口腔里還殘留著veinard留下的厚重澀感,然後被一杯的紅酒味道取代。
酒體醇厚,單寧過高,厚重的澀感從口腔蔓延到喉管。
霍聞聲的視線沒有再離開過。
明明有那麼多人在看著蘇南,可他卻只能感覺到霍聞聲的目光,在那一瞬間,蘇南心裡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決心,他一定要掌控住那份幸運,不至於讓自己完全難堪。
蘇南讓侍者給他倒了一杯純淨水,口腔的酒感剛被純淨水沖刷,就繼續去喝下一杯。
蘇南的酒量不算差,但是短時間內五杯紅酒下肚,還是讓他的臉上浮起一層緋色,甚至耳朵和脖頸的皮膚也爬上了一片粉紅。
他依舊不疾不徐,先是輕嗅酒香,再輕抿品嘗,到第七杯時,他的度明顯慢了下來,有紅酒液從他唇邊流下,順著下巴淌入脖頸,他抬手去揩拭,卻讓那片皮膚變得更紅艷了。
一杯杯酒被灌下,蘇南的身形不再筆挺,而是需要單手撐著桌沿,緩了好幾秒鐘他才重抬起頭,端起最後一杯。
短時間內大量攝入酒精,讓人頭暈胃脹,蘇南微張著嘴喘息,紅唇水光淋淋,眼睛也跟著浮起水光,甚至雪白的衣領也變得潮濕,一道道紅色水痕肆意流淌。
這是一副很容易喚起男人惡劣施虐性的模樣,更別說蘇南本就有著一雙極具破碎風情的眼睛,你想讓他更潮濕,也想讓他更凌亂。
霍聞聲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可觸碰上蘇南偶爾看過來的漠然目光,他又只能繼續忍耐,於是惱怒不斷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