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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也表示水夜如的武技的确足已配上他这声称赞。
“听你之意好象瞧不起我们女孩子?”
水夜如一双妙目狠狠剐了战行云一眼,见他又垂眸无语不禁气闷:“我看你年纪青青,怎么说话举止却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
战行云抬抬眉,讶然看了口里老气横秋、但实则还比他小着几岁的水夜如一眼。
“若你觉得气闷便上来找我说话罢。”
水夜如看着舟子将一碟碟饭菜送进舱内,知正午用餐时间已到,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柔声叮咛一句便自行退开。
战行云点头转身进舱,正好见那舟子退下。他抬眼迎上战无痕那双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眸不觉舒下口气来。跟着,他不禁暗自好笑:只怕他现在已习惯泛着这种莫测表情的哥哥了罢?
“行云今天的兴致却是很高呐。”
战无痕端坐桌后长椅之上把壶倒酒浅酌,漫不经心地开口:“弄得我也对你那新结交的朋友有些感兴趣了!”
“你别去招惹旁人!”
战行云不待战无痕话音结束,一个箭步便冲上前去扣住战无痕双肩一字一顿说道:“她并不是凌舞,你……”
“你知道她不是苏凌舞就好。”
战无痕轻轻一弹手便震开弟弟的钳制,掌内酒杯中的水酒却是点滴不漏。
战行云狠狠地盯着神情自若的战无痕,回味方才哥哥那看似随口一句的调笑,心中却止不住烦闷。他不愿再有无辜之人受他兄弟二人之累,但更多的却是不快战无痕竟还有羞辱他之意。
“总之,你给我好生安份些!”
生硬地丢下一句连他自己也感莫明其妙的话来,战行云冷冷地斥道。
“看来,我真的有些太过由着小云儿的性子。”
战无痕若有所思地一举饮尽他杯中之酒,望向听到如此称呼对方的那三字而又眉尖微拧的战行云绽颜笑道:“你放心,只要在这舟上,我便绝对不会干涉你们这对郎情妾意的天成佳偶。”
战行云重重地哼了一声,哪还有心思再用饭即刻拂袖转身离去,忽视战无痕那似笑非笑地凝神双眼。
傍晚时分,巨舟停靠在一处繁华市集的码岸边,今晚定然在此度过了。
战行云冷眼瞧着战无痕令舟子上岸,心知男人定是吩咐他们去寻些好酒珍肴或是好玩之物打发时光,他不愿见到众人因哥哥一句话而四下奔走的情形便下船来去岸边走动散心。
几下起落,战行云已将身周喧嚣远远抛下,来到一处僻静山坳。此刻天空虽未尽黑但已高悬一弯银色残月,于战行云面前的是一片并不太茂密的矮林,还有一条蜿蜒山间、潺潺流动的溪流,空气极是清新。他走上几步惊起一堆隐匿在花草中的蜂蝶。
见此,战行云的心情顿时平和;依稀里,他记得无双城中也曾有过这种极为幽静的地方,他也曾拉着战无痕时常到那些地方游玩。
因为战行云当时不明白哥哥为何不管是出行、或是走动、还是一个人发呆之际,在他身边总是拥着无数人?便如此刻青年也不懂战无痕为何总是那般‘不甘寂寞’。不过在母亲去世前,每次只要是他的相邀,战无痕却也会不带有旁人与他同游……
如今细想来,似乎战无痕除了在幼年习教他武时残酷虐待、卑鄙将奇毒施于天雪之身与不肯相告娘亲的死因这三件事之外,他这位莫测的兄长却是事事都依着他。
陡然间战行云有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觉得他的胸口竟有些发痛: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想到战无痕的时候产生这样的感觉了,然而此刻又怎会忽然神伤?
突地,一曲洞箫悠扬至溪流源头传来,让战行云略收迷惑思绪。他听这箫声清越亮丽、音色极为纯美,一反大多洞箫凄凉哀婉之调,在这般月色下娓娓奏来竟显得说不出的淡泊高远、虚无缥缈,让人听之若临清幽仙境之地、顿去心中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