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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面对单膝跪地的沐瑾瑜,楚煜的眼里带着一抹幽深:上辈子他整整比现在延迟了八天,到这的时候瘟疫大面积爆发,直至自己进城才看到忙乱中的抚州官员,所以他从不知道,这个今后会和自己貌合神离的表兄,也会情愿为了自己舍命探险。

到底是人心易变,还是天意弄人?

收起了复杂的心思,楚煜面色一整:“戴校尉,没听清本王的话吗?速速让人带沐世子离开!”

此时戴玉林再傻也知道事情有变,心中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沐世子如此震撼,他上前一步神色肃然的对沐瑾瑜道:“沐世子,请!”

沐瑾瑜深深的看了眼寿王楚煜,知道对方主意已定,他握紧了双拳转身离开。不是他贪生怕死,实在是他们得到的消息有误,以至于运来大半的粮食都是赈灾的,身边只带了一名随行的太医,到了这瘟疫之地能做什么?所以他要速速回去禀报陛下,让太医院纠集人手好前来救人。

沐瑾瑜是怎么想的,楚煜已然不再多管,他飞身上了赤色骏马,狭长的眼眸从众兵将身上一一掠过,沉声道:“进城!”

那抚州长史一听此话顿时瘫软在地上,此刻他情愿这位寿王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扔下粮食早早的滚蛋,如今这样,万一有个闪失他抄家灭门也赔不起啊!

此时城中百姓还没有得到瘟疫的消息,生活尚还稳定,见到几百人的运粮队伍浩浩荡荡进了城,一个个不免露出欣喜的表情。

戴玉林暗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人却紧跟着寿王殿下,想到那刺史的自缢和沐世子走时的表情,他总觉得他们进的不是抚州城,而是一个吞天的牢笼,进来就是九死一生。

一行人等到了刺史府,楚煜撩袍端坐在大厅中央,他挥退了随行的左右,独留下此次的押粮官戴玉林,而后望着那抚州长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给本王速速道来!”

那抚州长史也是被逼到份了,一听这话双腿一软再次跪倒,对着楚煜就哭上了:“王爷,您可要救救这抚州的百姓啊……”

【瘟疫】

这位长史大人觉得没有比自己更悲催的了,本来自家的地界儿发生了瘟疫,就犹如头悬利刃,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切个脑袋开花。谁知没有最糟只有更糟,一睁眼罪魁祸首还死了?苦逼的他成了妥妥的替罪羔羊,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合计着自己能是先病死,还是先被砍死的时候,皇子竟然入城了?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他就想知道死的时候能不能给他个痛快。

他真的冤啊……

听着他的诉说,戴玉林的脸色也不禁白如薄纸,他此刻终于明白了沐瑾瑜的心情,瘟疫?十户九空,寿王他怎么敢?

没人理会他的惊骇之色,楚煜面色阴沉的道:“传令下去,抚州各城镇严加看守,不得再让百姓随意出入,如有不从者立即严办!立刻通知各城镇医馆,凡是有相关症状者,全部留下查看。”

长史听到这话不由有些迟疑:“王爷,这恐怕会造成百姓慌乱。”

不让百姓通行百姓岂能不乱?

楚煜看向他的目光犀利而又冰冷:“你是怕这瘟疫的扩散的还不够快吗?”

长史心脏一缩,伏地叩首:“微臣不敢。”

“不敢就给本王速速去办!”

看着那长史屁滚尿流的爬了出去,楚煜恼怒的一甩袖袍,等看到一旁的戴玉林时,恼怒不禁又变成了长叹:“戴校尉,这次是本王连累你们了。”

戴玉林慌忙俯身抱拳:“王爷实在是折煞卑职了,本就是卑职职责所在,何来连累一说?倒是王爷,”

想到来时众人对连日赶路的不满,他不禁又羞又愧,“王爷心系百姓,卑职惭愧!”

如果说一路的旅途劳顿是在做戏,那到了抚州城门之时,对方明知有瘟疫却毅然进城,这是大多人都做不到的。要知道他不是别人,他是寿王,是当今皇帝的儿子,沐世子明明给找好了借口,他完全可以转身就走,可对方偏偏就进了城?这气魄,实属让他心生敬佩。

听到对方这真心敬佩的话语,楚煜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目光悠远的看着窗外的骄阳:“瘟疫已经蔓延了三个县城,京城却至今还未得到消息,尽管那抚州刺史可恨,可他欺上瞒下掩盖了如此之久,也说明了朝廷对抚州的疏忽,如今本王在这,希望抚州的百姓能少受些磨难吧。”

一席话说的戴玉林肃然起敬,他只以为寿王殿下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却未想对方已经想的那么远?原来对方之所以入城,不是一时意气用事,完全是以自己做饵,希望能引起朝廷乃至当今圣上对抚州的重视?

如此的舍生为民让戴玉林心中震撼,他忍不住单膝点地俯身而拜:“王爷仁慈,戴玉林愿听从王爷调遣,竭尽所能助王爷平息这场灾害!”

贫苦出身的他,最怕的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跟随的人为官不慈,以至于他空有一身抱负却无处施展,此次虽然不是保家卫国,却也同样是为国为民救一方百姓于水火之中,如今王爷为了抚州百姓都甘愿舍身为饵,他又怕什么?纵然舍去这一身皮囊,肝脑涂地他也在所不惜。

这位被心中所想激的是热血沸腾,给楚煜施了一礼,就疾步出去召集人手。

他明白楚煜留下他们的用意,瘟疫之事传播出去必将引发一阵恐慌,若是不及时疏导制止,恐怕又会是一场大乱。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楚煜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忠武将军啊,还是这么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