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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只等着宋言深回来签字。
没想到他半夜才醉醺醺地回到家。
身边陪着的,毫无意外是陆晓月。
她把宋言深扶到床上,心虚地解释:“言深哥哥今天喝多了,我顺路去接他了。”
“你为什么会接到电话?”
我问。
陆晓月眼神闪过一丝得意:
“言深哥哥的紧急联系人,是我。”
她可能以为我会受到重击,但我只觉得好笑。
陆晓月不甘心,继续挑衅:“苏念念,我跟言深是青梅竹马你知道吗?”
我点头。
“好多人都说他娶你是为了应付家里的催婚,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
陆晓月嘴角勾笑:“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就好。”
12。
我学着她的语气说:“你知道吗,客厅装了监控。等他清醒了,我可以让他看看刚才的录像。”
陆晓月愣住了。
她慌乱地抬头看向天花板的摄像头。
确认我没说谎后,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还想再说什么,但她已经起身离开,把宋言深丢在了原地。
很明显,她习惯在人前扮演温柔贤淑的白莲花,不愿让宋言深看到自己咄咄逼人的一面。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醉酒的宋言深。
我观察了他几秒,下意识地别过脸去。
爱情真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滤镜。
曾经我深爱宋言深,对他百依百顺。
但当这层滤镜随着记忆一起消失后,眼前醉醺醺的男人只让我觉得反胃。
我根本不想管这烂摊子。
陆晓月把他扔在哪,他就在哪躺着。
不过他运气还不错,我睡得不沉。
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声,我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急诊室里,宋言深疼得直不起腰,我只好帮他填写住院资料。
表格上要填写联系方式,记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后,我转头问他:“你还有力气报一下你的号码吗?”
他抬眼看我。
“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那一瞬间,我看到宋言深的表情凝固了。
他捂着肚子,满脸震惊:“你竟然不记得我的号码了?”
“我应该记得吗?”
宋言深哑然。
我又催了一遍,他才艰难地说出那串数字。
也许是疼痛让人变得脆弱。
这一晚,宋言深的眼眶始终泛着红。
我困得要命,根本无暇理会。
但每次我打盹惊醒时,总能对上他直勾勾的视线。
几次之后,我忍无可忍:“有什么事吗?”
他犹豫片刻,似乎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开口:
“念念,我是因为你要离婚才去喝酒的。。。但我感觉,你是真的不爱我了,你变得好陌生。。。”
我很想告诉他,不是感觉,是事实。
我的记忆在不断流失,甚至找不到回家的路,又怎么可能记得爱上他的过程?
可这些话我不愿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