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剖腹遇险(第1页)
家里没人,二门上着,也不敢让香菲出去叫人,心说,以后可要告诉好姐妹,预产期前后,一刻也不能离人,太危险了。咬牙一直坚持到寒冰总算摘完豆子回来,进厨房一看,还是一锅凉水,跑到屋里呵斥道:“你在家连个饭都不会做?”
“腹部下坠的厉害,生孩你准备了多钱?”
睡莲要生了,她要做到心中有数。
“三百。”
寒冰冷冷的回道。
睡莲一听,头又一下子蒙了,这是三条人命呀!睡莲真后悔跟他回来,质问道:
“三百元,别说是生孩子住院,做手术了,就是回家一月子的生活费,也不够啊!”
“不够你不会向你的同学借,你那么多同学呢。”
寒冰还振振有词。
睡莲无语了,她不想跟这个渣男再理论半个字。他没钱,哪怕安慰一下自己,“老婆,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你没钱,总要有一份儿担当责任的心吧。但是,他偏偏就是那个让人恨到骨子里,而此时又无可奈何他的畜生。
自己毕业十来年,跟同学没有丝毫联系,即使有,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没电话没地址,哪个同学能掐会算,卜出我睡莲找个老公,结婚借钱,看病借钱,买房借钱,死人借钱,现在生孩还借钱,自己咋瞎了眼,一失足败给这个蠢渣男。
二嫂这时回来听说症状,急忙对寒冰说:“借车去呗,这是要生了。”
睡莲心说,我的妈呀!终于听到一句人话。二嫂拿寒冰的钱,刚买的三轮车舍不得用,再跑出去借外人的车。
寒冰到外边好长时间,因为他平时不在家。再加上二嫂的为人,村人也都有意无意地躲着这家人。好不容易叫来一个开三轮车的人,被褥铺好,睡莲把给小孩儿做的尿垫儿、小被子、小衣服及卫生纸,看着让他们全部掂上车。自己才慢慢下的床,双手抱着肚子,一步一步挪到车上。
二嫂执意要跟去,睡莲并未阻拦。一路颠簸,又一次坐到了江成市人民医院大厅。等待寒冰去办住院手续,排队排了老半天,轮到了却带钱不够,又掂着东西拐回来了。二嫂见状,去到公用电话旁边,给睡莲母亲挂了电话。但天色已晚,母亲肯定赶不过来了。
寒冰无奈,只好去到宾馆,找睡莲的弟弟借钱。弟弟刚了工资7oo块钱,准备买楼板盖房,一听姐姐住院,又把口袋里的零钱凑了1ooo元,交给寒冰。寒冰拿到钱办完住院手续,睡莲已经下坠地走不成路。好不容易躺到病房床上,又想去厕所。上完厕所躺床上,下坠感一直消失不了。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护士忙着抽血化验血型,测量血压,做心电图。睡莲感觉说不出的难受,一方面来自身体的传感,另一方面来自心里对寒冰的不作为深恶痛绝。
明明是薛家生孩儿。二嫂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交给夏母。寒冰跑了几步路,把交费单送给夏家小弟。自己却像大爷一样,当起了甩手掌柜。
阵阵疼痛袭来,寒冰不得不扶着睡莲一次次跑厕所。医生告诫,为了不使孩子掉进粪道,只好在下面用尿盆接着,睡莲试了几次,蹲不下去,也不敢用力下蹲。结果,寒冰见来往几次,都蹲不下来。折腾到后半夜,在睡莲最后一次尝试着蹲坑的时候,寒冰在后边猛地压了一下睡莲的肩膀,使蹲下去的睡莲,下腹被挤压,下身排泄出一滩比水稍稠点的东西。
睡莲对这突如其来的帮忙恨的牙根儿直痒。从这以后,睡莲的下身坠胀感开始缓解。她哪里知道,那是寒冰的一压,把羊水儿挤了出来。孩子在肚里缺少羊水,不能呼吸,已经窒息。
直到第二天清早,母亲送来早饭,睡莲还能吃下饭菜,结果医生查房,一听胎心音特别微弱,羊水已经破了,赶快通知,准备剖腹产。
弟弟下班也来到医院,剖腹产工作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睡莲进入手术室不能带任何东西,她把干妈送得项链取下给了母亲,手里还有三十多元现金以备急需,母亲让带上。只好塞进丝光袜筒里,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当睡莲躺到手术台上的时候,她的心特别平静。无影灯照着她的眼睛不明不暗,她索性闭上眼睛,就如一头待宰的羔羊。大夫让她侧过身去,在脊柱上要打麻药了。一针下去,睡莲的腿立马弹了起来。麻醉失败了,护士把麻药全部推进睡莲的左腿,她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职,又换来一位麻醉师。
无奈只有进行二次麻醉,睡莲只是下身麻醉。头脑意识还是可以的。听到医生问:“疼不疼?”
然后睡莲感觉肚脐下画一条竖线,就如实告诉医生: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