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第2页)
由此宫城南部剩下的人都知道后梁公主就在灵飞露台,与他们一同抢夺生的权利。
人人都踊跃。只有贺子朝坐在石犀上,为息再的狠心而愤懑。
招雨榭建在歌台入云处,虽然极目能尽宫群,却因为出了灵飞的第一个死者,而被众人避开。贺子朝不忌讳,就在招雨榭歇下,过了三四天与世无争的日子。
肩处的剑伤下血,本来有恶化的趋势。好在贺子朝熟悉灵飞,从歌台附近找出能止血强健的野草,外敷内用,慢慢地恢复过来。为文鸢免死的圣令到达,贺子朝不愿听云外马蹄声,这才走下歌台,找一处石犀休息。
但歌台前站着青来——他等候多时了。
见一位年轻男子清姿南望,心忧与厌恶还在脸上。青来立刻明白,所求人就在眼前。
他迎上去:“贺大人为百工之长时,建城夯土,风吹日晒,以为是伟岸的人,原来这样文秀。”
贺子朝不得不防备。
青来早有应对的办法。他将一物送到贺子朝手上,恭恭敬敬地问:“贺大人,可愿与我们同行?”
看到贺子朝眉结松动,青来明白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他送去的是一枚瓦当,上书“与云相宜”
。
在招云榭屋顶警戒四周的日夜里,青来本想扒一枚瓦打磨成尖锐的武器,但由于看透息再的性格,还是作罢了这个念头。
不过,仍有一枚瓦当在他的努力下剥落。青来贴身收起,权当纪念。
“你从招云榭来?”
贺子朝看完,双手捧瓦,还给青来。
青来有些不适:由文鸢称呼“大人”
的贺子朝,真是一位君子。
他讪讪地笑:“我从文鸢公主身边来。”
听到青来提起文鸢公主,贺子朝有了较大的反应。他负手背身,心都揪紧了,便对青来放松,喃喃地说:“劳驾传话,与臣同行,会害了公主……”
青来不费力气,用瓦当击晕了他,拖行至露台脚下。黄榆向北飘,不时果然降下大雨,将贺子朝发中的血迹冲刷干净。
文鸢就在露台上。
不仅青来,灵飞宫中所有不择手段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更有心者,进一步探到文鸢免逃一死,是因为有其他公主的求情:他们扳着指头数后梁宗室子女,数完开始兴奋。
可以用来换命的文鸢,成了众骛。
青来不会放过任何起觊觎之心的人。但他的当务之急是去见文鸢:“公主,你看我带来了谁?”
青来淋雨拾级,十分辛苦。他将贺子朝丢在招云榭外,拖着还未痊愈的腿跑向文鸢。
文鸢冷。青来将她搂在怀中:“贺子朝来了,今后我们三人同行,不会再有危险。”
“青来,与我们同行,会害了贺大人——”
文鸢一如既往地没有底气。青来需要将她抱到耳边,才能听清她在讲什么。
但他将她摔在了地上。
“文鸢,你还在怪我吗?在怒人阙,你替我顶罪,被息再带去前殿,你是否就此怀恨在心?”
招云榭外有雷电。青来眼里充血。而文鸢不听不见,绷紧了脊背摇头:“怎会呢,我情愿那么做。”
文鸢的情愿,如今是灵飞行宫的无价宝。青来一听就受刺激。
他已混沌了,骑到文鸢身上:“那么让我看看你的情愿。”
传闻息再用尚方剑,剐得文鸢公主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