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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谪宦此栖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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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别瞎想。”

贺凛拍了拍褚广谏的背道,而后麻溜地驭马跟上在前边疾驰而去的司马厝,“侯爷自有考量,这是看重你。”

褚广谏一时哑然。

雪暗凋旗,天光渐弱时,厮杀留下的血污已然漫了这穷山峻岭。

“哧拉——”

尖锐的枪锋在羌戎敌将身上割裂出一道深深的裂口,混合着冰雪的鲜血翻飞出赤色弧度,让人触目惊心。

那敌将颓然地瘫坐在地,仰头望着面前的司马厝,说出的话却仍是挑衅,“我看你到底能撑到几时,你根本就杀不尽的。”

这本就是一个请君入瓮局,司马厝敢来就是找死。

“不劳费心,我就等着。”

淡淡的声音从司马厝口中传出,非但没有他预想中的慌乱不甘,还而透着懒散的嘲讽意味,“来都来了,不见见你们的高层怎么行,他们难道就指望着让你来跟我打交道?”

“是太看得起你了,还是太看不起我?”

那敌将被气得不轻,还想要开口却再次被银枪洞穿身体直直钉入地面,未出口的话语哽在嗓子眼,双目翻着眼白圆睁未阖。

司马厝抽回枪身若无其事,却是偏头往后方望了一眼。

无闻人声至,黑石盛雪方相得益彰。托付出去了,别让他失望。

(本章完)

第39章朝天阙不巧,咱家来寻仇。

当总兵于雁鸣山追敌却遭受羌军埋伏的消息传出来时,褚广谏正在回途的路上赶得火急火燎。

得亏总兵把他给派回去了,因而想要搬救兵前去支援解困也还来得及。可褚广谏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在半路便遇上援兵了,而领兵的人赫然是那位本该安歇暖帐中的云监军。

云卿安见着褚广谏时,竟也毫无讶异之色,似乎早有预料。

“恳请监军号令出兵雁鸣山,援救总兵于水火。”

褚广谏没功夫细究那么多,翻身下马直接“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言辞急切,“事态紧急,望监军当机立断。”

四周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或紧张焦躁或忐忑不安的情绪翻腾时,那呼吸声重如擂鼓。

此时他们都在等着监军表个态。

若是在平常时,自是不会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云卿安身上。可如今司马厝临危不在,监军拥有的调兵权力便是最大的,是做何决策都必须要得云卿安的同意,别无选择。

“总兵大人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云卿安浅淡地勾了勾唇,无动于衷,“不劳我等多虑。”

他记仇得很。

司马厝反手握枪身,微偏头回眸,只见又是大批羌军兵卒倒毙于血泊中,新一批的举刀而上,他们满身血污而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喊,响彻天地。

一道闪着细微寒光的铁丝绊马索赫然在前,照夜白前腿距此仅一寸之隔,被堪堪制停在半空。

马蹄踏跃过倒下去的羌军尸身,沾上喷溅的血肉复又踩碎烂在雪白的冰雪里。在战场上一旦倒下就毫无尊严可言,他们的碎骨会为后来人铺路,却无人多看他们一眼。

而银色枪芒所至,命之所陨。

“打不过那就跑,没叫你去硬碰硬。”

司马厝内心暗骂唾弃,却也识趣地不做停留,驾马掉头就逃了个风驰电掣。

——

余下的羌军继续穷追不舍,却被司马厝恰到好处地吊在身后。

围困之下,再狠的凶兽也会显露疲态终将山穷水尽。

后方不远处的葛连缙见此一幕心中一松,纵马追上,他似已胜券在握,兴致勃勃地准备欣赏一场困兽之斗。

照夜白半身高高立起,司马厝堪堪稳住身形,手心处已渗出密密细汗。

他在熹微暮光下缓缓勾出张扬的笑,笑意还来不及扩散,在他转脸时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司马厝极速勒紧马缰,急力之下绳都几欲崩断。

活该让那人吃上点苦头。

“围住他!”

羌军中有人大喊,“他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