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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陈后淡淡道。

对方也不生气,笑着说了句“臣告辞”

,转身的时候小萧子衿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儿。

小萧子衿把自己的胖手含嘴里。

“小姐,那就是季谷主吗?”

他听老嬷嬷说,“看着也不像恶人。”

“是不像,”

陈后说,“他坑杀前朝没跑的嫔妃的时候也和现在一模一样。”

“是他啊。”

老嬷嬷一惊,“那些妃嫔老奴记得最大的也就二十,最小的才十四,都还是小丫头,没到懂事的时候呢。”

“可不是。”

陈后这才分了个眼神给自己小儿子,看他用嘴含着胖乎乎的小胖手,眉头立即皱在了一起:“小阿楠!”

她一把手拍掉小萧子衿含在嘴里的手,“你脏死了。”

小萧子衿也不怕母亲生气,咯咯笑着往她身上蹭。

等陈后将儿子放下,身上端庄华贵的宫裙已经被蹭上了泥点,怎么看怎么埋汰了。

老嬷嬷问:“小姐,老奴先带他下去洗个手?”

陈后看了眼抓着自己裙摆,一副懵懵懂懂的小儿子,少有的泛滥出了一颗慈母心。

“算了,”

陈后说,“我带着他去吧。”

她拍拍还没到她腰胯高的小儿子的脑袋:“今后若是看见方才那个阿叔,避着点。”

小萧子衿似懂非懂地答应:“嗷。”

“好好说话,又是哪学来的怪腔。”

……

洛河旧案前,他对于这个阿叔的印象,就是母后的那句“避着点”

,后来母后兄长枉死,他被困药谷三年,像条丧家之犬,他才明白了那时母后的顾虑和看人的一针见血。

时至今日他都记得第二年季远之被大公子豢养的猎犬咬伤左腿,他去求见季岩,季岩笑着问他:“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

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不经意地谈论一个死物。

“在药谷,弱者是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的,”

季岩笑眯眯地同他说,“六皇子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他到底还是没给自己的小儿子派任何的大夫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