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页)
她的手机响了,是母亲的电话。
“你在哪里?还不回家?最近怎么总是这么晚回?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一连四个问题砸来,连章书玉都听得一清二楚。
“妈……”
周行云欲哭无泪,“还不到九点,我就是和朋友转一转,我都多大了……”
“哪个朋友?是不是上次饭店里碰到的那个?”
“不是,我和那个人根本就不熟……”
“那你周六去见个人吧,既然你没有男朋友。”
“好的。”
电话那头的母亲一定是诧异的,但周行云不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不知是因为没拿稳还是心中烦闷,手机掉在了地上,再拿起来,屏幕竟碎了。
“小心手,”
程风和章书玉同时出声。
“没事,”
她将手机狠狠地丢进包里。
有句英文说,不要在愤怒的时候做决定,可是如果不能做决定,还能做什么?愤怒的时候,成年人不再和孩童享有同样的随意表达的权利,只能承受,只能悲伤,只能选择不那么激进的方式去发泄。憋屈地,迂回地,一点点地,试图淡化掉根深蒂固的不甘。
这种时候,周行云选择喝酒,坚决拒绝了章书玉送她回家的要求后,走进路边的超市,买了瓶便宜的葡萄酒。
雨幕将断未断,一把把金色的短剑插进泥土,路面,还有肌肤上,程风和周行云各自的情绪也都湿漉漉的,他们互相不说什么话,但没有说出口的那些却好像有自己的主张,在对方的心底滋长。
回到家果然淋得半湿,周行云看见母亲留了张字条在卧室的书桌上:明晚七点,南国公馆,沉香包厢。
一把将纸条揉皱,丢进了垃圾桶。
好不容易洗漱完,躺在床上,四肢舒展,周行云闭上双眼,完全将大脑放空,力图在睡前排出所有负面的情绪,她的身上穿着一片轻巧的吊带裙,吹干的头发散在脸颊旁,还有好几缕则调皮地钻进了领口。
她的头发长长了,程风想。
和程其宗,或是和程家有关的想法顷刻间烟消云散了,所有的那些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有……
“程风,你刚才为什么那个样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重新睁开眼,周行云却见他直愣愣地盯着她的大腿在发呆。
反差强烈,毕竟他看上去实在是太正人君子了。
“嘿!”
她愉悦地踢了过去。
还是和往常一样,被那股轻微的膜一般的阻力感知,然后容纳,如风,似水。不巧的是,由于她躺着的角度过于刁钻,床垫的弹性又太好,施力之后,她整个人就这么顺势从床边扑通滑下了地板,碎裂的手机就随意地搁在地板上,程风眼睁睁地看到,不偏不倚,周行云的右手掌按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