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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洁白和服的诅咒终于动了,一步步迈向骸骨小山。
家入硝嘴上嘲讽,其实心底也没有放松警惕。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和两面宿傩此刻的状态都不完整,很难拿出必胜的说辞。
两面宿傩不是个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家伙,他选择靠近家入硝不是因为挑衅,完全是因为这家伙敏锐的抓住了家入硝的薄弱环节。
相较于爱好体术的幼驯染,家入硝一向懒怠于源源不断的锤炼,所以他的体术其实并不算上佳。
与其将赌注压在彼此互相消磨的术式对垒上,不如为了防止变故加快节奏。抱着这样的想法,两面宿傩选择了开启近身战。
但是近身战对于两人其实都是半斤八两。
家入硝不惜将自己的薄弱完全暴露,也是想要赌上一把。毕竟如果最终迟到,那才真的如同宿傩说的……
“会绝望啊。”
家入硝轻声自言自语着,涣散的视线最终死死锁在了两面宿傩的脸上。
他会赢,他会赶上,他会结束阴谋。所以……
“去死吧!咒术师诅咒之王!”
两个面目狰狞的特级,不约而同的嘶吼着,撞向了对方。
在近身战中,术式的作用将被无限削弱。毕竟寻常的术式要蓄力的话,那实在太慢了。
想到这里,家入硝打定主意,直接散开了护身的障壁,径直粗放开体内的激荡咒力,死死扣住了靠近的两面宿傩。
“别想……逃走。”
尖锐的骨刺几乎要穿透这层人类的皮囊,扭曲的弹出枝丫。家入硝嘶哑着嗓子,露出了理智燃烧后的恣意混乱。
正如同很久之前,他刚刚触碰到这层天花板的事件。
与伏黑甚尔的那一战中,家入硝因为脑子不清醒,曾经完全抛弃了自我的防御。他使用的术式功率甚至一度庞大到将自己和敌人一同燃烧殆尽。
湮灭、修复,湮灭、修复……无穷无尽到像是自我折磨的刑罚循环着。但是毋庸置疑,正如咒术师这个群体的特征,疯狂本身就是家入硝能做到的,攻击性最为强悍的状态。
咒术师是一群可以不强,但绝对不能不疯的生物。
面对两面宿傩的压力,家入硝再一次的,逼迫自己的身体和灵魂统统沉浸到了异样的疯狂之中。无论后果,只求时间,这是属于家入硝的……孤注一掷。
家入硝这里解放封锁的同时,相对应的,作为实力平衡另一端的五条悟也产生了变化。
就像很久之前五条悟勤奋练习领域展开时,家入硝会发愁自己的实力挂机变强一样。家入硝难得上进一回,不知不觉也反向拉动了五条悟那里的进度。
不过羂索留给一直忌惮的六眼那份大礼包,并不仅仅是实力的上涨就能够轻松应付的。
千年前的邪恶诅咒师为这位最强择定的困境是……
“【狱门疆】,开门。”
面色冰寒的中年男性结出手势,操纵着特级咒物变化。
权力、家族、最强……
虽然和家里合不来,但是也并没有对家里戒备太多的五条悟在跨进五条家大门的瞬间就跌入了羂索留下的陷阱。
“悟,你既然不愿意成为家族的助力,就暂且休息一下吧。”
和五条悟面部轮廓相似的男性淡淡道。
尽管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辞,但是此情此景,又怎么可能真的心平气和呢?
五条悟透过绷带,定定的看着血脉上和自己关系贴近的男性,怒极反笑:“哈?老头子你想得真美啊。”
“家主大人,这……”
一群藏身在屏风之后的族老们犹犹豫豫的看着自家珍贵的神子。
六眼在五条家的地位是无可比拟的,哪怕是家主的存在,在五条悟出生的那一刻也只能算是“代管”
。哪怕五条悟不是家族希望的那样能够引领家族走向辉煌,但是他只要存在,就能够在眼下被特级主导的咒术界护住家族。
五条悟毕竟出身于这个名为五条家族,就像家入硝虽然不耐烦曾经家入家腐烂的族老,但是他们都默认了家族从自己的名声下换取适当的利益。
五条家主此刻做出这种事情,显然是没能得到家族中所有人的同意的。
五条家主暗自咬牙,已经决心先斩后奏了:“【狱门疆】,关门!”
五条悟冷冷的嗤笑一声,全盛时期的丰沛体能和充盈咒力硬生生和狱门疆的封锁拉扯对峙,在其间凝固成了真空。
“想要试试看?好啊,那老子就奉陪到底。”
并不知道五条家外情况的白发最强一字一顿道。
比起羂索原定从肉体到精神全部顾及的涉谷陷阱,五条家主偷偷摸摸的布置实在是太过匆忙简陋。这根本不可能真正封印住五条悟。
但是对发起一切的幕后黑手来说……只要能够拖延时间就足够了。
与诅咒师做交易本来就是与虎谋皮,羂索将狱门疆赠予五条家主时,可没打算让这个利欲熏心的蠢货平安活下来。
如果五条悟能够因为愤怒发泄多拖上几分钟,那也是好的。千年诅咒师抱着这种心态,完全没有提醒合作者的意思。
随着僵持拉扯,五条家主的喉咙已经泛起了腥甜。他看着五条悟好整以暇的嘲讽笑容,怒意越烧越旺。对于咒术师来说,学会在负面情绪中挖掘力量也是一项基础技能。愤怒的暂时填充,让狱门疆动了动。
但愤怒只是一时的,恐惧才是无穷无尽的。五条悟再怎么好脾气,也不会在脱困后留下企图封印自己的敌人。
五条家主感受着体内逐渐枯竭,被狱门疆吸干的咒力,慌乱取代了一开始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