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1页)
“沈怜枝,你自找的。”
说着,斯钦巴日的攻势愈发恐怖,火烧火燎的刺痛感使他浑身痉挛,怜枝体会不到一点快感,也许他不该激怒斯钦巴日的——
只可惜怜枝在吃足苦头之后才明了。
他成了俎上肉,任由斯钦巴日折磨,怜枝拖着两条无力的腿往外爬,他已失去了尊严、骨气,宛若一头断了腿的,奋力逃出虎口的羊。
怜枝的手在兽皮毯上胡乱的挥着,血迹干涸的手指抓着兽皮往外爬,他面颊惨白,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河里爬出来的,死不瞑目的水鬼。
“你跑什么,沈怜枝,跑什么?”
斯钦巴日掐着他的腰,毫不顾惜地大力挞责,他直起身,发丝亦被沈怜枝拉扯的不成样子,斯钦巴日单手将额前的碎发捋至脑后,怒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欲望。
他的面颊染上薄红,“哪怕当不了阏氏,你也别想着离开我……沈怜枝…”
他做得尽兴,欲望蒙蔽了他的双眼,斯钦巴日的灵魂恍若泡在了一汪温热的灵泉之中,那感觉叫他无法自拔,在这样的交缠中,他能短暂地忘却沈怜枝的背叛,与他自己的可悲——
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斯钦巴日双手撑在沈怜枝身侧,低沉地喘息着,他垂着头,沉默片刻,良久才沙哑地开口,“沈怜枝,你与我…”
话未言尽。斯钦巴日倏然住口,他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沈怜枝惨白的脸,因为剧痛而微微蜷缩着的身体,再往下……
斯钦巴日瞳仁一缩,嗓子眼像被人用匕首扎穿了——
怜枝的腿间,缓慢地淌下一道殷红的血流,一滴接着一滴,滑过皮肉留下一道道红痕。
那一刹那有如天崩地裂,斯钦巴日顿时手脚冰凉。
伤痕
一轮暖阳自远方缓缓升起,光辉徐徐映照在碧青的草上,草原上鸦雀无声,人影寂寥,明明晴空万里,可整个单于庭却好似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一身着胡服的女子疾步匆匆地往公主帐处走去,她猛然拉开帐帘,而后走到方醒来不久的苏日娜身边,倾身凑到她一侧同她耳语几句。
苏日娜静默地听着,起先还面色沉稳,可听完后却倏然变了脸色,一双眼睛圆蹬:“你说什么?!”
“小产?”
苏日娜不可置信道,“他是个男人,怎么小产,你疯了?”
侍仆神情凝重地同她点了点头,苏日娜抬眸睇她一眼,那侍仆则眼疾手快地为她穿上衣裳,苏日娜将长发一拢,面色沉重地走出帐外。
只见不远处的王帐外边围满了人,苏日娜紧皱着眉走到候在帐帘外的旭日干面前,“究竟出了什么事!”
“公主。”
旭日干抬起头来,脸色似乎也不好看,“阏氏他……”
“他算什么阏氏!”
苏日娜暴躁地打断了他的话,“几日前他就被废了,这可是大王亲口说的!”
旭日干闻言伫在原地,紧抿着嘴唇静默不言,苏日娜斜他一眼,又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入帐内,“斯钦巴日,斯钦……”
苏日娜停下步伐,蹙着眉将面前的牛皮酒壶一脚踢开,酒壶咕噜噜地滚远了,停在不远处席地而坐的少年身边。
斯钦巴日坐在兽皮毯上,一条长腿屈着,额头抵在膝盖处,他向来束得漂亮利落的发辫被人扯乱了,那些蓬乱的发丝将他的侧颜掩了大半,脊背微弯,竟有些颓然。
苏日娜冷冷叫他:“斯钦巴日。”
斯钦巴日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并没有抬头,苏日娜眯着眼看他片刻,又微微提声再次唤他:“斯钦巴日!”
斯钦巴日这才缓慢地抬头望向她,而苏日娜心中的愤懑也在斯钦巴日仰头的那一刻变为了惊诧——斯钦巴日面容憔悴,那双绿松石一般的双眸黯淡无光,眼裂通红可怖,似有水光。
“你……”
苏日娜双目圆睁,很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哭了?斯钦巴日,你……”
可不能怪苏日娜对此惊异,实在是斯钦巴日掉泪太过罕见,先阏氏早逝,她这个做姐姐的是看着斯钦巴日长大的,自然清楚三弟弟心气高傲,将面子看得比天还大。
斯钦巴日像野兽一般长大,苏合教他什么叫战士,何为悍勇,他要像草原上狼群的头狼一般,守卫着大夏,守卫着草原。
而作为头狼,他绝不能示弱,掉泪更是被他视为不堪忍受的奇耻大辱,苏日娜仍然记得斯钦巴日十三岁那年,先阏氏仙逝,而斯钦巴日在先阏氏的丧礼上没掉一滴眼泪——那可是他的亲娘。
苏日娜时常想,这斯钦巴日的心肠该有多硬,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才能叫斯钦巴日这样的人落泪——
“究竟怎么了。”
苏日娜寒声道。
“阏氏……”
斯钦巴日嗓音干哑,“阏氏他……”
苏日娜还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她怒道:“什么阏氏,他私通外男还有什么脸面做我大夏的阏氏?!当时可是你亲口说要废了他!”
斯钦巴日默然。
良久,他才颤抖着声轻语:“沈怜枝……他……”
“他小产了。”
苏日娜怔愣许久,柳眉倒竖:“小产?小什么产,你们一个两个都昏了头了——那沈怜枝先前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个男人,无法像女子一般怀胎生子么?现在又在搞些什么鬼把戏!”
话虽是这样说,可苏日娜也晓得怜枝身体有异,看斯钦巴日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是鼓声不断,苏日娜顿了顿,试探着开口:“你说他小产…那么他……何时有的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