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页)
“许是哪个人饿了,拿了几个去吃吧?”
秦嬷嬷也不想追究这些细节。
夏锦却还是有些不大高兴:“小爷还没吃呢,真是越没规矩了。”
春澜上前,陪她一同将面点装盘,招呼院子里的杂役过来吃。
裴玉进了房间,便将肩头的披风扔在地上,又解下腰间腰封,脱下月白色外袍,一路走一路脱。
等他扶着床栏坐在床边时,身上便只剩下了白色的中衣中裤了。
他抬手解开头上青玉小冠,随手扔在枕边。一头鸦色长瞬间披泄而下,散乱在白色的衣襟前,越衬得他肤白胜雪。
“咳咳咳!”
一阵猝不及防的呛咳声突然从头顶传来。
下一秒,裴玉手边的玉簪便嗖的一声疾射过去,一声闷响后钉入屋顶横梁,入木三分。
萧玄策避开了玉簪,见裴玉迷糊中探手去取挂在旁边墙上的绣春刀,立刻丢开手中还没吃完的青团,扑上去抓住小祖宗的手:“师弟,是我呢。”
“是你?”
裴玉摇摇晃晃地眯着眼睛,抬头打量着面前比他还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
看了半天,眼睛还是未能聚焦。
萧玄策闻到了一股冲天的酒味,不觉皱起眉头:“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进屋时连房顶藏了个人都不知道。”
裴玉眨眨眼,因为喝酒的缘故,他白皙如玉的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倒比妙龄女子们抹在脸颊上的胭脂更好看。
萧玄策觉得嗓子眼有些紧。
裴玉没有回答萧玄策的问题,只是一手抓紧了萧玄策的衣襟:“你是谁?长得……嗝……长得还挺像我师兄。”
萧玄策黑了脸。
他扶着裴玉在床边坐下,自己则蹲下身给师弟脱靴。
今天他不当值,在京中混了一圈后,两脚就像是自己有意识一样,不由自主地就奔来小师弟家来了。
只是裴玉不在家,他又没吃饭,便厚着脸皮去厨房摸了几个艾饺青团,还没吃完呢,醉醺醺的裴玉就自己摸回家了。
裴玉酒量不好,喝酒多了就爱任性胡闹,故而以前在山上,萧玄策从不让他沾酒。
可惜他根本管不住这位小祖宗,毕竟裴玉想要喝酒,总能找到自己的路子搞到酒。
后来他们师兄弟二人先后下山,裴玉倒是自己主动不沾酒水了。
只是他今天却喝醉了,官场之上,无论是谁都身不由己。
萧玄策刚把师弟脚上的罗袜脱下,还迷糊着的裴玉便一脚踢在他肩头。
若不是他的下盘功夫扎实,这一脚保准能给他踢飞出去。
好在裴玉喝了酒,力道不足,萧玄策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后,一把握住裴玉细白的脚踝。
谁知他粗糙的大手刚一握上去,裴玉就慌了。
他一把抓住手边的枕头,狠狠地朝着萧玄策的脑门砸下来,一边挣扎还一边委屈地喊:“你是谁?你放开我!师兄,师兄你在哪里?师兄快来救命!”
萧玄策面无表情地用另一只大手接住软枕,抬手捂住了裴玉的嘴:“别闹,我就是你师兄。”
裴玉看着忽然凑近的俊脸,眨巴眨巴漂亮得过分的大眼,含混地问:“泥斯沃师兄?”
萧玄策点点头,注视着面前这张美得比女人还妖孽的脸,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移开了视线,转身开始捡起裴玉扔了一地的衣袍腰带,像个老妈子一样一件一件地叠好,放在旁边的软榻上。
裴玉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双手托腮,看着萧玄策给自己收拾衣服,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只觉得大脑中的浆糊好像越来越多,塞得他根本无法思考了。
他索性往后躺去,两眼一闭准备休息。
只是下一秒,砰的一声惊得萧玄策愣了片刻,随后飞快地往床边走过去。
就见裴玉双手捂着后脑勺倒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暗青色纱帐。
萧玄策心中一紧,把师弟拉过来,挪开他的手就要看后脑勺,语气更是焦灼:“师弟,脑袋磕哪儿了?给师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