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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辣!”
纪子弥非常的懊脑,只得开口求道:“爹!娘!孩儿求您了,放开我。我不娶展眉儿。”
“不行!”
纪家声斩钉截铁的回答。“如果你娶了展眉儿后依然爱那个女人。我准许你两月后纳妾一房,但不能是别人。”
“爹!这不像你的作风。我不要纳妾,我只要蝴蝶一个人就够了。”
纪子弥突然对自己的双亲有种陌生的感觉。他决没想到向来通情达理的爹娘在此事上竟如此强硬。
“不可以!”
面对儿子悲哀而又不可置信的目光,纪家声发现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他向深有同感的纪夫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就急忙溜走了。纪子弥顿时感到一丝绝望。他毫无反应的任家丁为他梳洗。眼中却透出难言的痛苦。
巳时,纪子弥被打扮得焕然一新,放到了一匹马背上。纪夫人命人在马腹下穿过一根绳子系在纪子弥的两脚上,把他巧妙的固定在马背上。纪家更是干脆点了他的哑穴。以绝后患。纪子弥仍然毫无反应的任他们折腾,两眼直直的望向前言。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此时他只觉得心被撕得支离破碎。而每一片又都像“守宫”
的尾巴一样,虽然断了仍在不停的跳动。这破碎的振颤又令他感到加倍的痛苦。纪子弥只觉得身上的红衫象是鲜血染成般湿湿粘粘的贴着他,让他无法呼吸。
娶亲的队伍缓缓的绕城而走。由于两家是近邻,因而决定亲时要绕城一周。道旁站了好多围观的乡亲,他们笑着、叫着、议论着,好不热闹。说骋礼和陪嫁的丰厚,说纪家的人很威风,但说得最多的就是那新郎倌的英姿!有许多大姑娘小媳妇像发疯一样,不顾礼法的紧盯着纪子弥不不停的大呼小叫。想来回家后必定有不少会伤心懊悔自己不该嫁得那么早。
纪子弥对这一切都听而不闻。仿佛针对他的漠不关心似的,人群中又出现了一阵骚动。一个俊逸过人的男子带着个娇美的姑娘挤出人群。他们俩正是来参加纪子弥婚礼的张雷强和张虹雪。俩人的出现虽没引起纪子弥的注意却引起了奉命为纪子弥护航的郑剑清的注意。他和郑淑痕两人为了保证婚礼正常进行,都侨装改扮混于人群之中。郑剑清看见张雷强也不由大吃一惊。不暇细想,就拉着淑痕向他们靠了过去。接近张雷强时,正巧听见他自言自语道:“不对呀,他不该没看见我,也不该是那副嘴脸。”
郑剑清到没想到张雷强也认识纪子弥。并且听他的话,似乎还和他很熟。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跟他打招呼。尤其他身边还跟着张虹雪。就在这一犹豫的时候,张雷强突然低呼:“不好!纪贤弟脚下用绳子系着,他是被点了穴道,不是自愿的!”
说完,飞身向纪子弥身后扑去。郑剑清被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这是在大街上。运气飞身一掌向张雷强打去。张雷强没想到会有人拦截。而且功力深厚,似乎比他还略胜一筹。他也不敢再扑向纪子弥,只得反身出掌。随即被震落地上。张虹雪大吃一惊,撤出蛾媚刺扑上前相救,她杏眼圆睁的喝道:“狂徒找死!“就一刺递了过去。郑剑清连忙伸手格开,低叫:”
虹雪妹子,是我!“张雷强和张虹雪定睛一瞧。郑剑清一把抹下了粘在脸上的假胡子。
“郑公子,是你!“张虹雪惊喜的叫道。张雷强自然听出她话中的喜悦,心中不由一沉。这时淑痕也挤出人群扑到郑剑清身边问道:“剑清,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是我的两位好友,来,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郑剑清温柔的对淑痕笑笑。那笑却深深刺痛了张虹雪的心,虽说早先见到郑淑痕时就有一点预感,但真的亲眼见到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却让她感到十分痛苦。前些天自己风流好色的哥哥竟来告诉自己他的爱意,现在郑剑清又轻易的把她放在了与哥哥相等的位子上。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张虹雪突然发现如果自己再待下去,恐怕会发疯的。她不想在郑剑清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飞快的接口道:“郑公子,我有些不舒服,你和哥哥去吧!我要先告辞。”
说完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任眼泪滚滚而下。
张雷强急道:“虹雪!”
可是她已经跑出老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强压下追去的欲望问道。
郑剑清急忙用最简单的语言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最后,张雷强终于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有些好笑的说:“这个眉儿姑娘可真是个厉害人物,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她。”
郑剑清微笑着摇头:“她只是想以自己的身份嫁给纪子弥罢了。”
“你说的对!”
张雷强好奇的目光又转到了郑淑痕身上。“这位是……”
“淑痕、郑淑痕,我未来的妻子!”
郑剑清自豪的宣布。全然不顾她在一边害羞得脸通红。
“我叫张雷强,人称‘夜蝶’。是郑剑清的好友,也是深受其害之人。”
张雷强幽默的向淑痕打招呼。
“噢!你是那个裁缝!”
淑痕一楞,随即高兴的叫道。
“裁缝?”
张雷强不解的望向郑剑清,正对对上他尴尬目光。
“淑痕,我告诉你好几遍了,他们不是裁缝。”
“不是裁缝是什么?”
淑痕不服气的反问。
“这个……不是裁缝,是……”
郑剑清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张雷强见状哈哈大笑:“没想到,总说自己聪明过人的郑剑清也有吃瘪的一天。就冲这点,你抢我‘金蝶绣’的事一笔勾消,还有,我欣赏你的未婚妻,裁缝就裁缝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一句后会有期远传了过来,
淑痕好奇的问:“他走哪么急,去什么地方吗?”
“他呀,他去追寻自己的挚爱。当然要快一点罗。”
郑剑清早就知道这位好朋友心中的结,只是怕刺伤他而不敢宣诸于口。这次见他终于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了。不由暗自为他高兴。
淑痕想了想又道:“他们都走了,咱们留在这儿干嘛?咱们也该回去了。”
“是啊!该回去了。”
郑剑清苦笑道:“但愿纪子弥没有注意到他和张雷强。否则自己失败之罪是说什么也逃不了了。”
正如郑剑清所愿,纪子弥并未注意到张雷强的到来。此刻他的心思完全处于内敛状态,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不会加以注意。开始时,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既无奈又悲哀。但到了后来,他慢慢的平静了。老实说那并不是平静,而是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无喜无怒,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怎么都无所谓。
有人说:在死亡到来之前,任何人都会有一刻是绝对的平静。因为当他知道生命将离他而去的时候,任何事情都不再重要了。无论是名利地位还是爱恨情仇。纪子弥没想到自己在成亲之日居然会有这种感觉。这真像老天开得一个残忍的玩笑。他全没在意自己已被架上了喜堂,并且正在对这悲剧的始作俑者大磕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