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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被推開,魏玄戈才回過神。
「我會儘快讓母親派人到府上提親。」
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當今世道女子的貞潔極為重要,對於某些女子來說貞潔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若被外人發現其在婚前失了貞潔,這便不僅僅是一個人地問題,或許極有可能上升為整個家族的恥辱。
民間的女子因失了貞潔而被浸以豬籠或以火焚之的事件數不勝數,世家貴族注重禮義仁智,風氣雖不似民間那般粗俗,但也曾有被發覺早已失了貞潔的女子被夫家唾罵,不堪受辱而上吊自盡。
魏玄戈不想沈澪絳成為其中之一,也不可能讓她平白受了那樣的指點,說他自私也好,不顧她是否心悅他也罷,終歸他是不會讓她輕易淪落到了那般下場的。
可沈澪絳自小跟著父親飽讀詩書,心境眼界皆與那些只懂得呆讀《女戒》《女四書》《列女傳》等書眼界狹窄的女子不同,年幼讀到「三從四德」時她曾這樣問過父親:「出嫁不從夫又如何?夫死不從子又如何?」
那會兒直將學富五車,博學多才的沈大人問得啞然失語,最後才笑說:「阿絳我兒,倒與凡女不同!」
所以對她來說貞潔固然重要,「人之樂」也重要,誰人不期盼「兩相情悅」?她與魏玄戈之間至多存的只不過是往年積累下來的姐弟之情,至於情愛之說那是半分沒有的,若當真成婚,彼時兩人心境不同,若他往後遇到自個真正喜歡的女子,她又該如何自處?
沈家家大業大,將養她一個弱女子自是不成問題,大不了便不嫁人,一輩子留守家中,悠悠眾口難調,若是一輩子為別人的閒言碎語而活,那人之一生又有何意?索性放過他也放過自己,何樂而不為?
沈澪絳固然還是選擇堅持自己的本心,於是道:「男子有責任心固然好,但我不會拿貞潔之事牽絆你,你也無須為此愁惱,便當是意外一場,此後你我仍是姐弟。」
魏玄戈聽她言罷,卻怔住了,萬萬沒想過她竟是這般想法,倒顯得自己庸俗了,可想到那些女子的悽慘下場,他還是於心不忍,便道:「阿絳姐姐說的我都懂,但我還是不願你整日活在擔驚受怕之下。」
「我…」沈澪絳還想再言,魏玄戈卻伸指抵住了她的唇。
「我心意已決,姐姐無須再言。」
「……」
沒想到他是這般的死腦筋,沈澪絳頗為無奈,只期盼他能早日想通。
第7章生情意
魏世子說到做到,便見他與沉澪絳分離之後就前往母親的院子。
這幾日鄭氏著了風寒,所以便沒出院見客,魏玄戈進了屋子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只見鄭氏頭戴抹額倚在床上,身邊丫鬟服侍喝藥。
「母親。」他走到床前行了禮。
「玄戈來了。」待飲盡最後一口藥汁,丫鬟替自個抹了嘴,鄭氏才看向他。
侍女拿來凳子,魏玄戈遂在床邊坐下,「母親今日可好多了?」
「好多了。」鄭氏又想起昨日進府的魏氏與沉澪絳,遂問:「可見過你姑母她們了?」
魏玄戈頷,道:「昨日便已見過了。」
「我這幾日身子不好,怕是都出去不了招呼她們了,所幸你祖母在,定能好好照料她們,你在家時也要幫著些。」
其實倒也不用魏玄戈幫什麼忙,府中侍女僕從眾多,也輪不到他,這番託詞也只是警醒他對待客人不要失了禮數罷了。
魏玄戈與母親的感情倒還好,一些未違背他意願的小事他倒也是聽的,「孩兒曉得的。」
「母親,我有一事……」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外面進來了婢女。
「夫人,各鋪子的掌柜已在外頭候著了。」
本來他是打算同母親提與沉澪絳的婚事的,突然又被婢女打斷,魏玄戈煩躁地蹙起眉頭,今日怎地這麼不順利,看來不是個說話的好時機,罷了,擇日再說吧。
「罷了,母親,您先忙,我的事改日再說」
鄭氏近日發現下邊呈上來的帳本有些不對,便令了眾鋪子的掌柜來面見她,沒想到與兒子撞了時間,又聽他這般說,便點頭道:「也好,你先去吧。」
魏玄戈便先行禮告退了。
沈澪絳與母親在國公府小住了幾日便離開了。
禮部侍郎的二姑娘派人給她送了帖子,道是約了幾位姑娘一同在她家中的荷花園裡遊玩,沈澪絳想著也有些許日子未外出玩耍了,遂遞了回信。
翌日,幾位世家姑娘在荷花園逛了一圈,夏日炎熱,儘管園中陰涼,但也走了這麼多時候,沈澪絳身上出了層薄汗,回頭瞧見不遠處有座亭子,遂出言建議到亭子中休息,眾人覺好,便一塊過去。
到了亭中,沈澪絳取帕子拭了拭臉上的薄汗,又瞧見亭下有魚池,興一起,便喚人拿了魚餌過來,從瓷罐中捏了一小把魚餌撒下去,一堆靈動可愛的小魚兒立馬撲上來爭食,你啄我我啄你,魚兒們的互動看得她連連發笑。
忽地,不遠處傳來一陣嘁嘁喳喳的人聲。
「誒,怎地有男子的聲音?」臨陽伯府的大姑娘林盼芙突然問道。
眾姑娘便探頭出去望,禮部侍郎二姑娘李幻桃忽地驚喜道:「是我三哥哥他們!」
便見以李應為的幾位公子在不遠處走著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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