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玄幻来自一只猫(第1页)
这次郑小苹想都不想,和红杏一起跟着那猫出了家门。“喵喵喵”
在前引着路,穿过阳谷县城,向东走了约十里地,沿着蜿蜒曲折的溪流,跨过一座泛着斑驳青苔的小石桥,来到一小山坳,山坳中几间茅屋清晰可见。走近了,瀑布般的蔷薇挂在篱笆墙上,简单的柴门上贴着一幅对联,上联“陋室放畅书画意”
,下联“篱园逍遥蝴蝶心”
,横批“听雅庐”
。推开门走进去,院中有几垄菜地,种有韭菜、苋菜、莴笋,青嫩的黄瓜衔着黄花垂在瓜架上,几只蝴蝶在追逐嬉戏;屋前左边一株桃树,青桃泛着红晕挂满枝头,令人垂涎欲滴;右边是一株枇杷树,串串果实早已不满绿叶的遮盖,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芒;茅屋后几竿修竹随着微风婆娑起舞。
小苹和红杏跟着那猫进入房内,站在一鹤发童颜老者身旁的小童说道:“先生,念名回来了。”
老者面色红润,形象端庄,气度非凡,眼中闪烁着机智的光芒。他身上透出一股仙风道骨的气息,没有俗世间的纷扰,令人心生敬仰。
老者端坐在一张桌后,桌上放着一把瑶琴,那琴面乌黑发亮,在琴面中央,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青鸾,小苹恍惚间在哪里见过那琴,可始终无法想起是哪里。老者轻抚琴弦,琴声如诉,让人沉醉不能自拔:“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曲终了,老者起身示意小苹坐在他的位置,同时用手指着那琴说到:“试试吧!”
试什么呢?小苹想起了往日相见的甜蜜、别离的相思之苦,于是轻拂手指弹出一曲《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情丝难断,尘缘未了,终归尘土!罢了,时候到了你还会来这里的。”
老者说完,和小童、念名一起消失不见了。
郑小苹和红杏回到县城,刚到舅舅家门口,王媒婆的声音立刻飘进耳里:“老板娘,这是郭老板郭希烈,县城里最火的酒楼醉仙楼就是他开的。郭老板和你们家也算门当户对,今天他亲自上门提亲来了。”
“老板娘你好,我这厢有礼了。这是一点薄礼,聊表心意,还请笑纳!”
“让郭老板破费了!”
“老板娘能不能把郑姑娘请出来,让郭某一睹芳颜?”
“好、好、好!”
郑小苹的舅妈张氏到后院房间没有找到小苹,嘴里骂骂咧咧说到:“这死丫头死哪里去了”
?回客厅时抬头看见郑小苹刚好要进家门,立马上前把郑小苹拽进客厅。郑小苹低头偷窥了一眼,只见那男子约三十多岁,衣着蓝色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他的目光狡黠,脸上泛着油腻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微笑,让人看不清他是真笑还是假笑。在郑小苹抬头一瞬间,郭希烈张大了嘴巴,他被郑小苹的美震慑住了,姣好的面容、优雅的气质,那是他一生从未见过的!
十几天后,阴历五月十八,郭希烈和王媒婆带着聘礼正式上门提亲了,那彩礼可是大手笔,把郑小苹的舅妈张氏嘴都笑歪了。彩礼除了通常的鸡、鱼、肉、海味、瓜果和茶叶等以外,还有黄金一百两,白银一万两,绸缎十匹,美酒二十坛,玉如意二柄。原来,自从那日见了郑小苹后,那美丽的倩影始终不能让郭希烈忘怀,满脑袋都是美人的影子,恨不得立马把美人搂入怀中一亲芳泽。他看出来郑小苹的舅妈张氏是个贪财之人,只要把她搞定下面的事就好办了。所以,除了上次见面给了张氏两根金条,今天他要用重礼把美人搞定。张氏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双方商定婚期就定在农历九月初八。
郑小苹原来以为舅舅会反对这桩婚事的,至少会征询一下自己的意见。她哪里知道李有才其实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加上他这几年绸布庄的生意不怎么样,又有点惧内,所以他妥协了、同意了。郑小苹很是气愤,对李有才说到:“舅舅,这门婚事我不能答应。首先,上次您不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还说如果有您一定会想办法承全;当时我没好意思告诉您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其次,我都打听过了,这郭希烈是好色之徒,家里除大老婆以外还有三房姨太太,我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做妾室呢?您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李有才觉得心中有愧,说到:“苹儿,那你喜欢的人是哪里人?在哪高就?”
“他也是我们青州人,今年刚中进士。”
“你不会说的是我去接你的弘老爷家弘公子吧?今年我们青州只有他刚考中进士。”
郑小苹被逼得没有退路了,只好说“是他”
。“那他喜欢你吗?”
“我想应该是的,我能感觉到。”
“感觉到?那就是说他还未亲口向你表白。苹儿,不是我不想承全你,但你得好好想一想,你现在的身份是罪臣之女,和弘公子的身份差距也太大了,你们两人几乎可以肯定是不可能的!再说了,郭希烈家里有钱,又亲口向我保证会善待你,所以我就同意了。”
“舅舅,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嫁给郭希烈的,请您不要逼我!如果您觉得我和红杏在您家吃白饭是个累赘的话,那我们走好了。”
李有才一听郑小苹这样说也慌了,赶紧说:“苹儿,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
李有才回到自己屋里,把郑小苹说的话都和张氏一五一十说了。对于张氏来说哪里有把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去的道理,她心里憋了一个坏注意。她对李有才说:“我们先假装退婚,先稳住小苹,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她送上花轿嫁过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氏一改常态,对郑小苹笑脸相迎,好吃好喝侍候着;李有才告诉郑小苹亲事已经退了,郑小苹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农历九月初八很快就到了,郭希烈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早早地身披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赶往李家。到了李家后,所有礼仪细节程序都走完以后,要到闺房搀扶新嫁娘出阁上花轿时张氏发现大事不好郑小苹和红杏不见了,大红的嫁衣散乱在床上。张氏很是纳闷,明明自己昨天夜深人静趁郑小苹睡着时给她屋里吹了迷香,在迷晕了她后自己亲自给她穿上了嫁衣,如果没有解药郑小苹是不可能醒来的。哪里出了问题,难道遇见鬼不成?不是她遇见鬼了,是她遇见猫了那只名叫念名的猫!就在张氏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干完这一切离开后不久,念名从窗户跳了进去,它用“回神露”
(老者洪崖先生所制)让郑小苹和红杏闻了闻,不一会郑小苹和红杏都醒了,郑小苹感觉头还有点晕,念名“喵喵、喵喵”
不停地叫着,屋内还有迷香的味道,郑小苹起身踉跄着打开门,点亮灯后才察觉自己身着红色霞帔,和红杏核实后确定现在是阴历九月初八,猛然醒悟原来自己被舅舅舅妈骗了,他们是要把自己绑嫁给郭希烈呀!郑小苹和红杏慌忙简单收拾一下行礼,跟着念名出了门,一路穿过县城又来到了“听雅庐”
。
这时候天已经发亮,刚要升起的太阳的光线穿透轻薄的云层,从山坳的后面射向苍茫大地,云也羞涩,山也深情。走近了,郑小苹发现柴门上的对联不见了;跨进院门,一位老者正在给菜地浇水。郑小苹走上前正准备给老者请安,在那老者抬头一瞬间,她愣住了:此老者不是她上次见到的那位!他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