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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亲身托付(第1页)

包厢设有隔音石,因此舒望听不到楼下对她的谈论。不过就算听见了她也不会当回事儿,平日她都遮面挡脸,不会有人记得她的模样,况且流川地大,不只有她一个魔。

尽管别的魔不会像她这般堂而皇之游走就是了。

舒望猜测着无名可能说的话,没成想他话锋一转,问他们两人认识多久了,稍稍一愣,有些意料之外,思忖道:“大约有十年了吧。挺久的。”

“都十年了啊。”

无名抬手比划着,含笑道,“那时候你才这么点儿,转眼就这么大了。”

“倘若我十年还一个样儿,那才叫个奇怪。”

舒望捏了块粗点,心觉味道比不上昨夜吃的,“不过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无名道:“我是一成不变的。”

舒望无言以对:“说什么呢,老气横秋的像个老头,这世上哪有不变的?”

抬眸和对面人对上眼,瞧见他带笑双眼不自觉抿唇,一并相视而笑。

舒望年幼时的记忆都是郁郁葱葱的林子,简单的木屋扎根在深山之中,那便是她的家。

父亲体弱多病,低声咳嗽着看药材,和她说话时温声细语。母亲在她记忆里最少,因事外出,无影无踪,很长时间回来一次,每每她问的时候,父母便会摸着她的头,不着痕迹地移开话题。

这段安静祥和的生活,是她幼时最怀念的时光。

因为不曾见过其他人,所以也不好奇别的玩伴,只要在她嘴里塞块糖,她就能一个人在林子里摸鱼抓鸟。玩累了就爬到树上睡觉,等着父亲找到她,抱着她回家。她能隐约感觉到父亲的触碰,听到他无奈的轻叹,还有饥饿醒来时,桌上甜甜的汤。

在她八岁父亲因病去世后,这段她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的生活停止了。

母亲的伤心匆匆忙忙,那时候她看不懂,现在回想,似乎是有种执拗的坚定。她一个人等着母亲回来,数着母亲留下的糖,一天一天吃,算着日子。

那段等待的时间持续了两年,而后在某一天,糖吃完了,母亲再没有回来。

她等了许久,决定下山去找。

没和人相处过,被人贩子拐卖骗走,逃跑期间被泄出魔气,还被村民抓着喊着屠魔,一路跌跌撞撞,伤痕无数。

舒望活动了手腕,垂眸看着腕骨深刻的伤疤。

其实这么凄惨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就和无名相遇。

无名和她一并生活,教导她怎么融入普通人之中。

舒望仔细端详着沉默的无名。

自打遇见时他就是这副包裹严实的模样,遮面挡脸还要用斗篷罩住整个人,甚至某些角度连一双眼睛都看看不到。她曾问过他为什么叫无名。他说因为他是个不存在的人,所以没有名字。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无名长什么样,这样遮遮掩掩,那就说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偶尔她会猜想,不过实在太麻烦就作罢,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奇心很重的人。

无名让舒望觉得,若是有兄长大约也是这样,像父亲一般十分温柔。这十年来,她的许多都有无名参与,尽管没有挑明了说,但她把无名看做十分重要的家人。

“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舒望知道他在犹豫,直截了当道,“不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无名愣怔一瞬,有种被看穿的无奈:“我还没说你就答应,倘若我要你做的事很过分要如何?”

“那就过分,我不在意。”

舒望道,“人我都杀了不止一个了,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杀人更过分的么?”

无名道:“那些又不是什么好人,挑衅你在前本就该死,你不过是送他们早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