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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你愿意据实回答?”
淡淡回应,打破了近半盏茶时间的静默,拓跋平原抬起眼眸瞥我,低沉嗓音了饱含了冷漠。
“我……”
不善的语气,令我无奈苦笑,“倘若殿下继续为‘欺瞒之事’而叱责排风,我无话可说。”
顿了顿,迎着平原君倏然沉鸷的脸色,我舒了一口气,缓和道,“怀王,你若是想逼我写下‘议政王’敕诏……”
“喜帖收到了么?”
没头没尾地,拓跋平原猝然岔了一句。
后半句,硬生生憋屈。凝视一眼神色自若的拓跋平原,我艰难颔首,嗓音里多出不自然的绷紧,“嗯。”
“离婚宴还差四天,你可以慢慢考虑…… 不急。”
低声道,拓跋平原为我斟满茶盅,“今日,仅议私事。”
不待我应允,拓跋平原放下茶壶,“茶解酒毒,你不妨多饮。”
他的眸光,无声无息扫视我的周身,继而停歇在我的面容,似家常闲聊的言辞娓娓而来,“才几天不见,你气色愈来愈红润…… 杨延风,有没有欺负你?”
半口茶水,哽在喉处险些呛到自己。
仓促放下茶盅,我努力拍抚胸口以平复接连咳嗽,“没、没有……”
以指拭去眼角余泪,我忙不迭摇首,“他依礼待我。”
“没有就没有。”
素白的丝帕,递了过来,“你慌张什么?”
老老实实接过,我不好意思地垂了眼,而视线对上的丝帕,并非普通用度,以金丝红线绣有的鸳鸯戏水图纹,分明为定情信物。
骤感尴尬,我双手奉回,“殿下,你拿错了。”
拓跋平原并不接,“无妨。东西,总得拿出来用。”
他唇角微微上扬,细长的双眸里是清淡的笑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本王若不用,如意还会绣更多。”
如意?
是即将嫁入怀王府的温家小姐,温如意?
僵硬地挤出一抹笑,我把丝绢搁置在桌缘,不愿再触碰。既是缓和沉闷气氛,亦是抒解复杂心绪,我随口道,“如意姑娘…… 她可好?”
“是位冰清玉润的好姑娘。”
想也不想地答,他眯了眼眸,嗓音含着肯定、含着赞誉,“她很好……”
冰清玉润,似格外刺耳。
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放低了嗓音,“我的意思是,如意姑娘身子骨是否安康?虽为正月,然则春捂三分暖,切勿着凉。”
神情镇定自若,拓跋平原颔首,重复,“她很好。”
沉默,足足维持了一刻钟。
我不说话,是不想自讨没趣。他不开口,是不是无言以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拄了自己的长拐,慢慢站起身。抿了抿唇,暗哑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殿下,我得回府了……告辞。”
“还记得这个么?”
随性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