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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个愣头青。苏兰捂嘴偷笑,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把耳朵涨红成猪肝色。
宋二郎不知她笑什么,只觉得他媳妇很漂亮,这么一想,嘴巴没有把门就脱口而出了。
这下轮到苏兰不好意思了。这个身体虽然是瓜子美人脸,但是原来面黄肌瘦的样子着实不怎么样,后来喝了空间水,一日一日越发的亮丽起来,倾国倾城的美人那是不可能,毕竟五官不在那个层次,只不过皮肤细腻、眼睛有神确是真的。
早上梳妆照铜镜的时候,苏兰看到铜镜里那个清秀文静的小家碧玉似的姑娘,也不竟要感叹一声:谁能想到当初那个逃难的、饿得干瘪瘪的女子,养好后竟也有这样的□——当然这少不了灵泉水的原因。
不过相比于外貌的变法,更让苏兰欣喜的是身体内部的变化。因为不知灵泉水的效果层次,她不敢冒然的多饮,只一天一口。
喝灵泉水的前三天,苏兰明显感觉到身体外表的变化——比如晚上没睡好也没黑眼圈、肤色气色等等,后来过了一周后,她每日上茅厕的次数多了,出来后就觉得身子轻了很多,精神特别好。
到现在苏兰更是感觉到自身的变化。那种感觉就像一直生活在繁华喧闹的城市,突然回到了青山悠远、绿水悠长的乡间,耳边是风声、鸟声,缠绕在身边的是清闲自然的空气,一抬头是远处的青山绿水,一低头是蝴蝶翩翩追逐着随风摇摆的花儿……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从心底感觉到自然、宁静、安定。
苏兰转身回厨房继续摆弄锅碗瓢盆,透过白色的蒸气,可以看到抱着木块的宋二郎蹲坐在墙角,一块一块的把木块田字型一横一竖的堆到人高。
苏兰的心也像那木块一样,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最后她可能也会在这个地方生根发芽……
再繁华、再美丽、再热情,当所有的激情消失在生活的柴米油盐后,还原的不就是一个女人追求的爱情的本质吗——一个我喜欢的,喜欢我的,忠诚可靠的至亲之人。
苏兰突然升起了一股宋二郎会成为,她生命中至亲之人的念头……
她在做饭、他在劈柴……这样的日子……很好。
吃罢了早饭,宋二郎帮着苏兰把碗筷收到厨房,“媳妇,我和大哥去镇里,你有什么想要的?”
苏兰从碗柜里拿了几个馒头,用油纸包好后塞到他的手上,看到宋二郎又红了的耳根,她使劲的憋着笑,道:“我没什么想要的。吃馒头的时候,你和大哥别省一碗热水钱。”
苏兰到是想他们在镇里花两个铜钱买热的馒头吃,不过她也知道两兄弟舍不得,于是早上蒸的粗粮馒头就给他们备下了。
“你放心,有我在,大哥肯定舍不得我连水都没一碗。”
苏兰看着宋二郎和宋大郎架着牛车远去的身影,发起呆来。
宋二郎的一句话,倒尽了宋大郎对宋二郎的一片心意,也道尽了宋二郎对宋大郎这个兄长的深厚信任的感情。
前者,平日里舍不得的,有弟弟在就舍得。后者,把感受到兄长的关爱化作了语言。
从古自今,亲兄弟反目的太多。同父异母的兄弟,感情到这份上确实少见。
苏兰抚着下巴,各种思绪在脑袋里游窜。
宋家兄弟感情好,有因为宋二郎、三郎亲母张氏死的早,宋杨氏放任他们兄弟亲厚之外,最大的原因也确是兄弟合得来。如此深厚的兄弟之情,背后却有一个深藏不露的杨氏……
苏兰自嘲的摇摇头。她想的有点多了,宋家也不是有钱有权的世家,贫下中农都不算,只是老天爷赏脸,能吃饱饭,老天爷不赏脸,就要饿肚子的贫民而已。
分家以后,就各过各的,她只需要对宋杨氏有礼些、有好吃好喝给她端一碗、病痛的时候在床前尽孝就行了……宋杨氏若是想算计她,就有些鞭长莫及了。
收拾好家里,苏兰就提了两桶脏衣服往村中的小溪边。她还没走近,一边洗衣、洗菜,一边抬头闲聊的妇人中就有人向她打了招呼。
其中嗓门最大的是李家婶子,她向苏兰招手道:“哟,二郎家的洗衣服吖,到这里来。”
说着,还往旁边移了移,给苏兰腾出来一个位置。
外人看她这热情劲,还以为她和苏兰关系多好呢。苏兰笑着跟认识的人都打了招呼后,才移步到李婶腾出的大石头边。
李婶看她提得两桶衣服,还有床单,笑道:“小媳妇还真勤快啊,一个人忙家里家外,大早上的还要洗这么衣服,累着了吧?”
苏兰深感她是一位对八卦执着,且佩服她在套话的时候机智猛增了三十个百分点的能力。看,一个人……这话用的多有技巧。一般的新媳妇,恐怕早就羞红了脸,连连摇头,把家中的婆婆姐姐是主力,她就是打下手的话说了出去。
苏兰的眼角瞟到了往她这边移动的、穿着绣鞋的脚。
如李婶所愿,苏兰害羞的跟朵才开的小花,羞答答的一脸害臊:“李婶说的哪里话,虽然今天是我一个来洗衣服,可是家里的活娘和小妹都在做,李婶这么一说真让我不好意思了,这些本都是份内的活,到是娘亲和小妹还帮着,真是让人羞愧……”
“啊呀,新媳妇害羞了,见外了。”
苏兰右边头上包着蓝色布巾的妇人笑了起来,“你家里以前人口少吧。你看你夫家宋家上有老,下有小,八、九口人,里里外外这么多事,一个人忙到天黑也忙不完……话说二郎家的,你婆婆还在做家务,哎哟,我前儿个还一直在羡慕她呢,大媳妇能干,二媳妇也勤快,她能撒手享福了,没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