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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人群中三人则皆是一副汉人打扮,其中一名衣着华丽小男孩站在当中,唇红齿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模样,泫然欲泣,好不惹人怜爱。
而他对面则是站着一名少年书生,身着儒衫,面观如玉,带着一脸温和笑意。而与他斯文外表极不相衬是,他脚下正狠狠踩着名二十郎当岁,衣衫破旧年轻男人。
那人则是一个劲儿痛苦哀叫着,神情痛苦异常,只因那一脸猥琐相,倒也并不令人可怜。
“大……大侠饶命。”
地上那人艾艾说道,一开口就又露出一口大黄牙,更是惹人生厌,又道:“钱……钱袋还……还给你,还不行吗?”
然后便将一个华丽钱袋子交了出来。
围观群众不禁猜测,原来地上猥琐男是名小偷,偷了书生钱袋,那小男孩一副体面模样,应该是和书生一路,只是看起来已经快要吓哭了,真真是怪可怜见。
这时,只见书生伸手去接,然后朝那小男孩递过去,道:“是你。”
“谢谢……谢谢恩人。”
小男孩则是垂首道谢,一脸感激仰慕,然后则冲书生甜甜一笑,真真是若繁星璀璨般夺目,纯真想要人倾力保护,抑或蹂躏,只因那眼中不设防信任。
围观群众不禁再次猜测,原来是那书生见义勇为,帮助小男孩寻回钱袋,这是何等侠义和谐呀。而那小男孩也是着实可人,这恐是在场大部分男人心声。
然而,下一刻,却见到书生带着莫名笑意,一把攥住了小男孩伸来拿钱带手臂,道:“那也该将我东西还来了吧。”
闻言,小男孩则是满脸不明所以,然后既是委屈又是无辜问道:“大哥哥,你让人家还什么?”
“香袋。”
书生轻吐两字,却是已经隐含怒气,说着已是指尖便开始使力。
“我……不知道。”
小男孩眼泪便连珠似地掉了下来,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委屈。而人群中也立时发出了对那书生声讨声,纷纷谴责他不应该对个小孩子动用武力,可书生周身气势却是令围观百姓不敢妄动。
书生却是恍若未闻,只加重了脚下力度,紧接着便是那猥琐男子一声惊呼,腰骨几乎折断。小男孩脸色又白了几分,忙道:“给你!”
说着便抛出了一个藕色香囊归还给了书生。
打开香囊见里面东西无损,书生便松了脚,将香囊仔细放好,方道:“物归原主,那便算了。”
言罢就转身离开,不消一刻功夫就消失在了人群视线中,身形诡异异常。
而围观群众却仍是久久陷在震惊之中,原来那小男孩与那地上猥琐男竟是一伙,方才是合力想要偷走书生香囊。众人咋舌同时,不禁惊讶于这可真是一出精彩好戏啊,而后又开始好奇那书生香囊里究竟放了什么宝贝。
其实不论中原,抑或西域,大家都是喜看热闹,只要戏够精彩,孰是孰非显然就没什么重要了。
其实也不必继续猜测,那书生便是蛛儿无疑,她与胡夏、韩林儿三人今早方进到焉耆城。因连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而且据说下一个城池就是土城了,故而他们决定在此停留一日,好好休整下再启程。
蛛儿沐浴换了身干净衣物后,先小睡了下,见那二人都已歇下,便自己到城里来逛逛,也好先了解下此地风土人情,也想多知道些关于母亲事情。
不巧是,竟是刚出门就碰到了那对骗子兄弟,或许也可以说是那对兄弟倒霉,竟是行骗到了蛛儿头上。
原来,那一大一小二人竟是一对同胞兄弟,祖籍建州,无父无母,自幼行乞。兄长名叫赵四,本是个再忠厚朴实不过本分人,可偏生长了副猥琐模样。今年也不过刚刚十八岁,可是看起来却是要比实际年龄大上五六岁。
其弟名为赵五,长得一副富家公子俊俏模样,天生一副讨人喜爱模样,更是有这颗七窍玲珑心,只是偏生都是歪心眼儿。说来也奇,他已经快十二岁了,看来却只有六七岁模样,莫道呼是因为心眼不正?
自五六年前,赵五年纪渐长,便开始不甘于受人欺凌度日。便靠这点儿小聪明开始靠着巧妙布局开始行骗,赵四则是没有任何意见盲目听从弟弟。
于是,这赵家两兄弟生活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可一年前,就在广宁府行骗时穿了帮,被告了官,因而被官府通缉,没得办法才逃至了西域。
一路行,一路骗,倒也是过得风生水起。只是,今日他却是遇上了难缠对手,正可谓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赵五不禁心中隐恨。早知今日流年不利,他就不对那看似好骗“书生”
下手了。
说来也巧,他兄弟二人也是今日刚进了城,赵五一进城便盯上了书生打扮蛛儿。
当时蛛儿正在一家摊子前挑着杂色丝线,想要为自己玉佩打个穗子,所以才自香囊中取出了玉佩,那正是沈傲梅赠之祖传之物,蛛儿自是珍爱非常,故才如是专心搭配着颜色。
那赵五年纪不大,却也算是见过几番市面,骗得过些值钱物件。虽是估不好蛛儿那玉佩价值,可是单看那通透颜色,便知价值不菲,隧便合计了出好戏。
照旧是赵五装作大户人家小公子,而赵四则装作小偷,一明一暗。先是赵四偷取赵五钱财,而这一幕故意叫那书生撞见。
若是书生见义勇为,赵五便从中斡旋,放了赵四,再请其送自己回家,待将其引致僻静之地,便可夺玉,将其洗劫一空。若是书生装作不管,赵五依旧可以扮作被偷了钱财富家公子,对着书生哭闹一番,再趁机偷了他玉。
计谋虽不算高深,可是却也对准了人性弱点,试想一名华衣小孩子,长相讨喜,看来又是家世不俗,任谁都会放下戒心出手相助吧?正可谓贪、色二字俱全,所以仅这一计赵五便极少失手。
可今天赵五却是栽了跟头,那书生竟是早就洞悉,其实方才香囊中只有新买彩线若干。不再多想,趁着围观百姓还有些迷糊之际,赵五便扶着哥哥狼狈逃走了。
蛛儿则是已然回到了客栈,在房间内桌前坐下,自胸前拿出了玉佩,玉质温润。这玉佩蛛儿向来是挂在胸前贴身佩戴,只因绳子年久磨损,昨日竟是断了,所以今天才去买来丝线,当下便重新系上了。
故而才打算着给玉佩做个配饰,想到这,蛛儿才又取出香囊中彩线便开始打穗子了。
不一会儿便到了晚饭时间,胡夏和韩林儿都是一副神情气爽模样,问着蛛儿下午都做了什么,边聊边吃,吃罢饭后便又都回到了房间。
于夜,蛛儿躺在颇具异域风情房间内,却是没有马上入睡,一股子直觉让她认为今夜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真,门打开了道逢,蛛儿察觉到进来了一人,而且是名女子,听其脚步虚浮应是不懂武功。
蛛儿原打算是静观其变,可是见到却是一名几近半裸波斯女子,其正含羞向床前走来,只见其肤如凝脂,眉目如画,一袭翠衫罗裙曳地,艳色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