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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心中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法的,毕竟能做到那种地步的权贵,还想要坐上龙椅,肯定就是皇帝的那几个儿子嘛,还有谁比他们更有争抢的资格呢?
想到这里,白邵雪不由自主的觉得有些麻烦。看来有的时候做个普通人也并非坏事,像庄瑟这种老实人被卷入皇位争斗,下场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庄瑟……庄瑟就不应该当什么镇国大将军,还不如会村里种种田养养鸡来得爽快。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和庄瑟说了:“……反正现在咱们也做不到主动出击,毕竟我方在明、他方在暗,不如就等着看看对方要怎么出招吧。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一定就真能落了下风。”
庄瑟倒是有些吃惊:“阿雪,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用什么手段应对吗?”
“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能和平解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地方阻碍了他,如果能巧妙化解开就好了……”
白邵雪道:“可我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真到了必要的时候,还是保全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他没说错什么,但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样的事情并不简单。他现在是处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说话,若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他可能会苦笑自己的狂妄吧。
庄瑟不愿再让他多想这些,顿了顿之后就转移了话题。好在白邵雪也没有太过强求,当真顺着他换了话题。军中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休闲的时间,虽说五国盟军这次被击退,但难免不会卷土重来。庄瑟因为近几日都用来陪着白邵雪,公务积攒了不少,由此只好挑灯苦干,实在让白邵雪觉得有些趣味。
也不知是第几个深夜,庄瑟收到了来自朝廷的回信。他之前听从白邵雪的建议,试探性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上报,可等着回信来了,他大抵一看,心就沉了下来。原因无他,回信上一切都井井有条,半点没有透露出不正常,就好像他们猜测的真相都是假的。
庄瑟刚想着放下手中的回件,就听见帐后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他稍稍一怔,随即就从椅上站了起来。顺着动静,他赶忙绕到帐后,果然看见白邵雪自己撑着床榻,想要站起来的模样。
“为什么不叫我?”
庄瑟快步上前,一把就接住了白邵雪:“你现在……摔了怎么办?”
白邵雪听了,却是笑笑:“摔就摔了,总不能让你这样搀扶着一辈子吧。”
他都不算着急,庄瑟倒是着急:“怎么就不能一辈子……你,你这眼盲和失忆的情况,也并非不能好转,怎么自己就随口胡说呢?”
近些日子和庄瑟相处,白邵雪逐渐放松了不少,可就是这么放松,让庄瑟对他的态度攀升不少。他心中仍觉有些怪异,但听着庄瑟的这种话,还是不自觉的耳热。而且对着庄瑟,也更是不大能说出来什么刻薄的话了。
所以白邵雪顿了顿才道:“连医官都说不上来的事情,你就别安慰我了。”
“毒剂已经清除干净,但到底是之前影响到你,所以恢复得慢一些也在正常范围内。”
庄瑟不愿意听他说这些丧气话,好脾气的解释给他听:“我也不是没有根据的随便乱说,这也都是医官亲口对我说的。”
他说到最后俨然已经颇为急促,白邵雪听着觉得有趣,更是心口温热,便是道:“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往后不胡说了。”
“回信中都写了什么?”
白邵雪问:“我也是为了这个才想着起身问问你。”
等庄瑟如实答了,白邵雪果真也跟着拧眉:“看来的确是做得滴水不漏,仅凭着简单试探,完全不能得知什么有用的信息。”
“庄瑟……你在皇都中可还有什么能联系到的人么?”
庄瑟闻言道:“没有了,但凡和我关系紧密一些的人,都随我出征在外。”
白邵雪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为了不让皇都的风声传到外面,恐怕就是我府上也没有可用的人了。”
两人都在为不能探到有用的信息而感慨,却在这时听到主帅大帐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白邵雪下意识的朝帐外的方向侧首,随即道:“出事了?”
他话音刚落,紧接着帐外就传来了吴琪的声音:“主帅!侯爷!八百里加急!”
他说这话的时候急喘不已,看来的确是分外着急的事情。庄瑟目光微凝,立刻叫人进来回话。而吴琪也顾不上遵守什么礼节,进来之后即刻就将羽标加急的信件拍在了庄瑟手上:“竟然会是羽标……”
八百里加急信件也分等次,其中件上粘一根鸽羽是为加急中的加急,能用到这种羽标,大抵都是为了战事。毕竟战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加急也在所难免。但即便是战时,也少有用到羽标。
庄瑟看了,立刻抬头问吴琪:“可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急件?传令者是谁?说了什么话?”
吴琪却是摇头,神情紧张:“是从皇都来的!就是因为来者什么话都没说,只说羽标件从皇都来,还要主帅亲启……主帅,莫非,莫非皇都中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居然是从皇都来的?!
庄瑟作为镇国大将军,领军十万在外,本已算是和政治中心脱开不少关系。可为什么这封羽标件会送到他的手上?而皇都里又出了什么事情,至于用得上羽标件?恐怕就是皇帝驾崩这种事情,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白邵雪虽说现在对羽标件是什么意味并不大清楚,但听着庄瑟和吴琪的对话,也让他不由紧张起来。而他现下根本不能看到信上写了什么,只能等着庄瑟读给他听。可庄瑟的反应更是出乎意料,在刚刚展开信件的一刹那,那些字刚刚撞进庄瑟眼中时,就让他忍不住惊讶出声。
“太,太子造反?!”
庄瑟连对二人的称呼都没有了,直直将信上的内容喝了出来:“这怎么可能!”
太子?造反?!
就这么四个字拼在一起,若非是现在这种情况,白邵雪说不定都能笑出声来。
好端端的一个帝国继承人,只要不犯错,耐心等着,皇位终有一日是他的。他为什么要造反?难道连一刻都等不及了吗?
“不,不可能……”
吴琪讶异的几乎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