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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恐怖故事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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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幫什麼忙呢,顧問嗎?」我歪頭問他,「我第一次聽說公司還接這活兒呢。」

「類似。業務不是死的,需要慢慢開拓。」司昊解釋說,「我給他們介紹了工程師,具體要看他們想做哪個領域,搭好框架後再規劃布局,之後是儀器設備以及試劑採購,這是硬體層面。後期還會涉及技術層面,研發,甚至你們技術部門,都可以針對他們流程上的問題提出設計方案和改進意見。」

光聽儀器設備和試劑採購這句話,我就知道司昊這是又簽了個利潤豐厚的大單子,又聽後期會涉及技術支持,我又明白了這裡面的利潤還是相當長遠的。

我暗嘆司昊的業務能力,不由去看他的側臉,也不禁猜測這個人手裡到底還有多少人脈、還有什麼業務是他攬不到的。

「到時可能還需要你們的配合,不過那是後話了。」司昊似乎察覺我的視線,很快地偏頭看了我一眼,打我,「下班還對工作的事這麼積極?」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確信:「司老師,我先前還以為您等我下班是想私下裡告訴我……我工作哪裡做得不好……」

司昊一愣,旋即哭笑不得:「我為什麼……我在你眼裡是工作狂嗎?我發現你總是想很多有的沒的,從小就這樣,還是上班後才變成這樣的?」

我赧然道:「一直這樣,總怕……做不好。」

半晌,我聽見司昊輕輕嘆氣,對我說:「雲天,其實很多社會人士都對職場上的年輕人帶有一點偏見,固然眼高手低自恃有才而虛浮不踏實的大有人在,但我覺得你很好——你所代表的一部分年輕一代職場人,虛心、嚴謹、學習能力強,同時敢於自由地發表意見、敢於從心,這些都很好。」

「有責任心才會怕做不好,你要認同自己,今後才能去帶領別人。」

我一怔。

我從司昊的話里摸索到一個心理上的平衡點,同時,也仿佛窺見司昊一路磨礪的影子。

第16章「那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我毫無「被說教」的不悅,反而真心有些感慨,只是不知如何抒發,便只剩一句怔然的「謝謝」。

「當然,責任心過剩也不好,這一點我持保留意見。」大約是覺得氛圍忽然顯得嚴肅,不符合「下班」這個既定場景,司昊又遊刃有餘調節起氣氛,「還有,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和藹了?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工作問題是不能在工作場合說的,無論是誇人還是罵人。」

司昊瞥我一眼,目光中含著一點我未曾見過的深長意味:「我在私人場合說的,只有私人問題。」

我呆呆哦了一聲:「那您還是挺公私分明的哈……」

「……」司昊無語片刻,搖頭笑了一聲。

我便十分赧然。

我發現我不僅想太多,還幹了件瘋狂美化領導的蠢事。

司昊他再好,也是獎懲有度的中層,領導想批評人,還能留到過年?

我頭一歪,腦門磕在窗戶上,有點兒羞憤:「……您不用管我。」

司昊就又得逞似的彎彎眼睛。

等尷尬勁兒過去一點,我恍然發覺:「司老師,我發現跟您親近之後,能從您這兒摸到很多小道消息啊。」

「小道消息?」司昊問,「你是指我們即將開展、可能計劃的項目嗎?」

「嗯嗯。」我想了想,保證說,「這些消息我不會往外說的。」

「也不是不能說,又不是什麼閒話八卦,」司昊總被我逗笑,我都不知道他是被我逗笑還是原本就愛笑,「員工是來公司賺錢的,公司有業務才有利潤,能在員工間傳遞一些積極的信號是好事,這樣大家幹活不至於沒有盼頭。」

司昊瞥過我這一側的後視鏡,我得以捕捉到他這瞬間老練的神情:「才利於公司人員的穩定。」

一個公司,人員流動性太大,一是由崗位自身特性造成的,比如活多錢少加班壓力大,二是由公司狀況造成的,比如經營不善和連續虧損。

無論哪一種都是惡性循環。

好在我司是上市公司——在本二線城市的分公司,談不上財大氣粗,至少有完善穩定、欣欣向榮的產業鏈條,供我們底層員工吃口飯還是輕而易舉的,不必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

也正因為此,哪怕個別崗位加班需求大,員工也會衡量這一點,而最終選擇穩定地留在這裡。

我偷偷打量司昊。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不是全然「和藹」,在無數人抱怨工作難做、掙扎去留的糾結時刻,人家早把你看透了,知道你就是嘴上說說要跑路,身體誠實得像牛馬一樣。

我情不自禁流下工薪階級被狠狠拿捏的熱淚,狗腿子道:「好的領導,我明天就帶喇叭去實驗室搖旗吶喊使勁宣傳。」

司昊輕笑一聲:「那看在你和我親近的份上,再告訴你一個小道消息?」

明明「親近」二字是先從我嘴裡說出來的,可到了司昊嘴邊,就多了一些年上對的揶揄意味。

但我還是豎起耳朵:「您說?」

司昊就告訴我:「四月底公司周年慶,各部門相繼要搞團建,這個月底會一起報下月預算。周年團建的經費是最充足的,你們可以抓緊時間搜羅一下想吃什麼、想玩什麼。」

我:「……」

團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