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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夜(双重生) 夕阶酒 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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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寺待嫁(第2页)

卫时舟脚步微顿,旋即又很快恢复如常。

“都是儿时的事,同你一样,我也记不清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似是事实的确如此。

但容清棠却知道,他或许只是不愿提起。

想起太后对待卫时舟的态度,身为局外人的容清棠心里也不太舒服,是以她并未继续问什么,而是转而尽量语气轻松地说起另一件事:

“柔蓝今日不在,过会儿坐秋千,你帮我推,好不好?”

听着她似乎要比平日里更温软亲昵一些的声音,卫时舟心尖微痒。

“好。”

他状似平常地答道。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她都在允许他离她更近些。

容清棠并未察觉身旁的人在想些什么。

走近那个垂挂在粗壮大树下的秋千后,容清棠才看出它应的确是最近才被人加固过。

两边的长绳不仅没有被风吹日晒的痕迹,原本的麻绳外面还缠绕着不止一层绢布,粗糙的部分都被柔软代替。中间供人坐的地方也干干净

净的。

想起怀文师兄说这是卫时舟做的,容清棠疑惑道:“你怎么还亲自做这些?”

即便不是他身边的宫人,状元府里也并非没人可以做这个。想到卫时舟做这些琐事,容清棠心里的某个念头又悄悄冒了尖。

卫时舟笑了笑,温声说:“若假手于人,我不放心。”

“也并非什么很要紧的事……”

容清棠轻声道。

卫时舟:“很重要。”

与她有关的事,无一例外,都很重要。

容清棠不知该怎么接他这话,只好顺势坐在秋千上,脚尖点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试探着晃了晃。

见这秋千的确很稳,她才慢慢双脚离地,坐得更放松了些。

卫时舟适时侧身站在一旁,轻轻扶着容清棠纤薄的背脊,慢慢帮她助推。

容清棠细直的小腿放松地晃悠着,绣着芍药花纹的云罗裙轻轻柔柔地在风里舞动。

父亲离开后,容清棠已经很多年没荡过秋千了。

之前随父亲一起游历四方时,每到一个地方小住,父亲都会找一棵高大的树,亲手为容清棠做一个结实漂亮的秋千。

父亲也会在两边的绳子外面裹上一层柔软的绢布,以免她的手被磨着。

那时陪在她旁边的人是父亲或柔蓝,他们总能用最合适的力道,让容清棠在悠扬的轻风里自在放松,又不至于荡得太高,让她被风呛着。

容清棠不能像飞鸟一样翱翔天际,也不能像父亲一样身姿轻而快地在屋檐间起落穿梭。

但她喜欢坐在屋顶或高树上,听风望云,眺望远方,父亲便用秋千为她赋上了一双翅膀。

他自己则一直在她身后,助她乘风,再在她每一次下坠时将她托住,予她心安。

时过境迁,如今陪在容清棠身旁,帮她轻轻推着秋千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卫时舟。”

她第一次抛开身份与规矩,唤了他的名字。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被念出来,卫时舟心尖微颤。

“我在。”

他回应道。

“我们就快成婚了,你紧张吗?”

容清棠问。

卫时舟摇了摇头,意识到她看不见,又说:“不紧张。”

他万分期待。

闻言,容清棠轻声说:“但不知为何,我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