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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眠,但是不想用药物来让自己入睡,只有当他完全忘了梁竟才可以。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苏禾睁开眼,伸手拿过手机一看,下意识皱起眉。
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还没等他开口,对方便先怒气冲冲地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苏禾眨了一下眼,随口说了句:“在家。”
“在家?哪里是你的家?你有多久没回家了你自己知道么!”
电话里,苏父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懒得跟他争什么,苏禾问:“有什么事?”
“我问你--”
冷静下来之后,苏父压低声音问:“梁家的事,跟你有关么?”
苏禾皱眉,嘴上却笑着问:“哪个梁家?”
“别跟我装傻!你跟那个梁竟--他出事了,跟你有没有关系!”
虽然知道自己或多或少会被怀疑,但是第一个来置疑他的却是自己的父亲,苏禾仍然觉得很讽刺。他很清楚,这时候,他没有把他当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嫌疑犯。可能真的是警察当久了,像是种职业病一样。
“出事了?”
苏禾扬起嘴角,故意问:“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之后,苏父语气中仍然带着怀疑地问:“真的不管你的事?”
“为什么会关我的事?”
苏禾恶劣地笑了笑,“我和他连床都上了,怎么舍得让他出事--”
“住口!你这个混账!你还有脸说!你--”
没等他说完,苏禾先一步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四周马上又安静下来,没有人出声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存在都要忘了。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苏禾在心里笑了笑。
一星期之后,苏禾的生活似乎渐渐恢复到了从前,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没有任何不同,除了脸上的伤。
伤口自己恢复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明显,只是苏禾一直不想去做手术。他的生活不会因为这张脸而受影响,相反,也许更能时刻提醒着他。
某天早上洗脸的时候,苏禾发现了卡在水笼头后面的戒指。像是一种“失而复得”
,当初他拿下来了,所以戒指才能留在这里,不然以他的脾气,早就扔了。
拿着戒指,苏禾低着头任由脸上的水缓缓滴下,他觉得这是种“作弄”
,人已经不在了,东西却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完美兴泽,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记得的时候,又会有什么让他想起来。
把戒指握在掌心里,苏禾抬起头,另一只手扯过毛巾擦了两下脸之后出了浴室。
那天,戒指躺在了他的钱包里,跟那张照片在一起,一起证明着他失去过什么。
下班之后,苏禾开车回家。今天是难得的准时结束工作,也正好赶上了交通的高峰时刻。一路上车水马龙,走走停停,像是考验着人的耐性一样。
又是一个红灯,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苏禾索性熄了火,侧过头看着车窗外静静地等待着。
突然,路边一间餐厅里靠窗位置旁边,一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绿灯之后,苏禾转了个弯,在路边找了个停车的地方,把车停好之后进了那间餐厅。坐在窗边的人还在,他走过去,伸手用食指骨节在桌上轻轻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