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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的确如苏禾说所,他犹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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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告诉梁竟的时候,距离苏禾被带走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梁竟当时的第一反映是茫然,正因为如此,他知道他是在意苏禾的。
如果是别人他可能首先会觉得愤怒,然后想也不想的去救人,但是因为是苏禾,他一时间找不到理由。算不上是朋友,也不是情人,爱人--更加遥远。
站在窗边,梁竟用了一根烟的时间来猜测如果再也见不到苏禾,他会觉得轻松?还是别的什么--烟头落地的瞬间,他发现,他还是舍不得的。
他是在意这个男人的,但是也的确如苏禾所说,却没到那个地步。就像你可以为一个人在雨中打伞,却不会和他一起淋雨。
梁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情深,对生离死别也不屑一顾,连求婚都能当成一个游戏的他说出爱情这两个字他自己都会觉得讽刺。
但是看着满身疮疤的苏禾在他面前的时候,那种平静--
第一次,他觉得对不起苏禾。
这能不能算是感情,或者算不算成熟的感情,都是他一再逃避去想的。
因为一时的兴起,他擅自将他拉进自己的生活,恣意的索取他,因为冷漠和无所求,他以为苏禾不在乎。他自己也不在乎。
但是他忘了每个人都是有极限的,苏禾也是。
苏禾缓缓喘息着,休力不足,说了那些话几乎是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本不想多说什么,就像一股气憋久了,好像就消下去了。他笑了笑,说:“如果我是女人,我现在绝对扑到你怀里大哭或者抽你耳光--”
但并不是因为他不是女人就不能这样做,而是因为他是苏禾,他不会。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梁竟没有说什么,而是蹲□体双膝着地跪在了床边。
梁竟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苏禾的手,十指相扣,后者没有动,有种随他去的感觉。
想表达什么,却不知道怎样去表达,梁竟觉得如果现在说对不起对苏禾反而是一种侮辱。苏禾就是苏禾,好与罢坏也动,他所做的一切,不因为任何人。
两只手静静握了一会儿,梁竟把两人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皱着眉问:“戒指呢?”
苏禾不看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扔了。”
“什么时候?”
苏禾不回答。
“为什么?”
梁竟似乎特别执着于这个问题,苏禾觉得意识在一点点的离开,他闭上眼,像是无所谓一般回答:“你说过我不在乎的,扔了还是丢了也是我的自由。”
他差点丢掉的,远不止这些。
没有说话,梁竟看着苏禾的侧脸,他拉住了苏禾的手放到唇边,然后极尽温柔地在他手背上印下一吻。
“我会让你的脸恢复的。”
他在保证,也像是起誓。
“不用了。”
苏禾有点昏昏沉沉地说,“本来也不好看--”
“不管怎么样,你受伤是因为我--”
说到一半梁竟突然停下了,他觉得如果再说下去苏禾可能会误会什么,虽然以前他从没有在意过,但是这次他不想。
苏禾再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