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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依稀似去年(第1页)

苏杏晚一进大殿,便看到了上头的楚寒槿,他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的华服,摇着那个上头写着“清台客”

的折扇,笑意吟吟,与初见时一样。

旁边坐着许久未见的皇后,不过这都没什么。苏杏晚唯一震惊的是,帝后之后,坐着的,是她的妹妹——苏溪漫。

苏杏晚差点认不出她,到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她的变化太大了,完全没有从前那副怯懦的样子。她一席朱红色宫装,头上簪着九尾金步摇,桃色流苏耳坠,俨然是上位者的姿态。

她突然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这个妹妹。

宴会开始,舞姬上场,苏杏晚与众人一起,跳了一曲《霓裳羽衣曲》。一曲舞毕,只听苏溪漫开口笑到:“陛下,臣妾看这支舞当属今日之最呢!”

苏杏晚不知这话是何意,又听楚寒槿接到:“朕也觉得不错。”

他随手一指苏杏晚,“你上前。”

苏杏晚眉头一跳,还是乖乖低着头上前。苏溪漫又开口了:“姑娘把面纱取下来吧,再抬起头,让大家伙都好好看看!”

苏杏晚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听到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是,从来没有在场上为难个舞姬下不来台的先例。就听一个女子浅笑到:“德妃妹妹又何苦为难一个小小的舞姬呢?跳的好赏就是了。”

是贤妃谢晗苑。她还是那样的温婉,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苏杏晚悄悄看她一眼,这怕是她身边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心善之人了。

楚寒槿却没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他死死盯着苏杏晚,开口:“既然德妃话了,你为何还不摘下面纱?”

苏杏晚一愣,又连忙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她想着自己横竖易了容,也不怕他看,心一横就将面纱取下来了。

楚寒槿没说话,却还是一直看着她,好像要把她脸上看出个大洞。苏溪漫却突然说到:“陛下可是觉得此女容色神似一个人?”

苏杏晚一惊,不应该啊,她明明易了容。只是她没想过,一个人的容貌可改,但声音再如何伪装也是会暴露的,还有举手投足的动作与眼神神色,这些可以骗过外人,却骗不过亲近之人。

苏溪漫接着说到:“陛下若是喜欢,就纳入宫中吧,想来这也是她的福分。”

苏杏晚一听,连忙换上一副遗憾又心痛的样子:“陛下若能看上奴婢,这却是奴婢的福分,只是奴婢福薄,无福消受。”

皇后这会也觉出不对来,深深看了苏溪漫一眼,然后接到:“如何福薄?皇上天子之威,有什么是压不住的?”

苏杏晚泫然欲泣:“奴婢家里当家的前些个月刚染了恶病去了……只是家里条件困苦,奴婢也是不得已,才在这里抛头露面的……”

不知为什么,坐上几个人在听到她这番说辞后,脸色都有些微妙。楚寒槿脸色也不太好:“既然丈夫死了,朕也不好为难你,那便赏赐些金银,退下吧。”

他刻意咬重了“丈夫死了”

那四个字。

苏杏晚如蒙大赦,连忙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宴会结束,苏溪漫回到宫中,屏退了下人,笑到:“阿姐既然来了,不出来见见妹妹吗?”

苏杏晚走了出来:“别叫我阿姐,让人觉得恶心。”

苏溪漫却不恼:“看来阿姐都猜到了啊。”

苏杏晚质问她:“这些年江轻浅虽说欺过你,但丞相府上下总是无辜的!你怎么能出卖自己的亲生父亲!”

苏溪漫却笑了:“亲生父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亲生父亲……”

她看向苏杏晚,“阿姐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吗?”

在苏杏晚震惊的目光中,她慢慢道出了那些前尘旧事:“多年前,丞相有一好友,同他从小一起长大,位列三公。但是时间一长,两人因为政见不和产生了些矛盾,丞相觉得此人阻碍他仕途,分他权利,也知道自己太多秘密,就起了杀心。

大约十二三年前,丞相终于找到了机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向先帝弹劾了他那位好友,先帝不疑有他,将他们全家下令流放,而那个人则被施车裂之刑。丞相那位好友,死时求了丞相一件事,丞相由于心中有愧,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