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页)
她咬牙强忍着痛楚,空出的双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这些年学会的脏话,几乎被她在心里骂了一千多遍,他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换着花样的折腾她。
男人炙热的汗水灼烫着她冰凉的肌肤,她恍惚觉得自己像是铁板上一块的牛排,挤压在铁铲和油锅之间用力的煎熬,滋滋作响。
☆、chapter11
一室晦暗的光线,kgsize的大床中央上演着最原始的激烈纠缠。她不记得已经是第几次,当男人从她身上翻下的那一刻,床头的翻页钟正“咔嗒”
一下掉出了“02”
。
庆幸他终于停下来,起伏着胸膛躺在她的身旁休息。她觉得厌恶,精疲力竭的扯过被单笼着自己,挪动了些位置离他远远的。
本想起床离开,但实在是连抬腿的力气也没有,只好沮丧的将汗湿的脸颊埋进雪白的枕头里,渐渐地不支睡去。
昏昏沉沉的似睡非醒,不一会儿她开始恍惚听到身侧传来男人剧烈的喘息声,疲惫的掀开眼帘,发觉原是枕边人在噩梦中梦呓。
她伸手不断地拍他,直至他惊惧万分的骤然睁开双眼,才收回了手。他环顾了四周好一会儿才渐渐回到现实,平复了下来。她无声冷笑:“怎么,做恶梦?”
他循声望去,眼里闪过很多种情绪。她看不真切,调亮了床头的灯光,不放心的又看了看。确定他全醒了才道:“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一惊一乍的没法睡。”
他用力扯下她,拉向自己,收紧了双臂将她贴合在自己胸前,目光如炬。
离得太近,她都能感觉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是她读不懂的陌生密码。
他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劈头盖脸的重新吻了下去。
她绝望的想哭。
他将她用力翻了过去,揉进床里,肆意啃咬她的雪背。动作激烈,像要将她一片片碾碎。
粗重的呼吸越来越密集,攀到顶峰的时候,他松了口气,额头抵着她的肩胛。低沉的男性嗓音在黑暗中轻轻弥散,只是三个字,轻浅模糊,却听不真切。
她精疲力竭的阖上眼,猜不出来那是什么。
也许是耗费了些体力,后半夜他睡得很安稳。俊朗的侧脸陷进雪白的枕头里,睫毛长长的,嘴唇微微放松,模样像是无害的婴孩。
他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胸前,沉沉的让人缓不过气来。她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逃离了他的怀抱。床上和地板上乱七八糟的纠缠着他们的衣物,皱巴巴的像是菜干。生怕弄醒他,曾幼仪轻手轻脚的一件一件穿回半湿的衣裳,偷偷离开房间。
晨曦微露,东方缓缓的泛出朝霞,曙光在别墅群的高大树丛间若隐若现。像是暗夜的精灵,她见不得光似地极速奔驰,车速几乎破百。
回到公寓,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浑身酸痛,依旧觉得心情很糟。并没像电影里说的,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摸出手机,找到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
周怡的彩铃依旧是俗到爆的《最炫民族风》,按她的话来说,俗到极致就是最的。
“能别大清早的就扰人清梦么?”
周怡懒洋洋的声音自听筒中传来,“昨晚我玩high了,让我再睡会儿,挂了啊。”
说完还真把电话给挂了。
曾幼仪习以为常的放下手机。
周怡一向都是这样狂放不羁,唯有在长辈们的面前才装出一副纯情鹌鹑状。表情一贯收放自如,不愧是科班出身的好演员。
她们是高中同学,而周怡的父亲,是位企业家。说的通俗点,就是‘煤’老板。周怡十分享受这个暴发户老爸带给她的一切。她开宝马车,穿一身名牌,肆无忌惮的抽烟喝酒,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狐朋狗友。
周怡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物质的热爱,也不屑遮遮掩掩。有钱就拼命花,手头紧就凑合着过,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也能成为莫逆之交。
一个钟头不到,周怡把自己快递到她的面前。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奢侈品牌,进了公寓才把墨镜摘下来,还真把自己当巨星了。曾幼仪看着她,忍不住笑起来。
周怡将香奈儿包随意一摔,扔进沙发,连带着自己也摔了进去,“笑吧笑吧,又不是头一回了,再演下去,我就是恶毒小姑子专业户了,不过也挺好的。老百姓最爱看这种激化人民内部矛盾的剧情,我不愁没市场。”
“今天没有通告?”
曾幼仪打开衣柜,等着她的回答。
“都推了,那几个钱还不够我买双鞋呢。”
周怡将长发拢到脑后,随意的扎起。
曾幼仪挑了件大衣,又去衣帽间拉开鞋柜,一排崭新的鞋盒赫然眼前,她对周怡说:“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一次都没穿过。”
周怡走过去抽出一只盒子,打开一看,是fendi的羊毛裸靴,今冬大热款。
“别跟我说又是你哥送的啊。”
曾幼仪盖上盒子,推给她,“怎么,他送的你不要啊?”
“上次我们不是借你哥的公司拍个外景吗,他下班的时候看见我了。我的亲舅老爷啊,不就是用了你给我的包么,那眼神狠的,都快把我活剐了!得,他买的东西,您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周怡接过鞋盒,物归了原处,唯恐避之不及。
“曾幼仪,我怎么总觉着你和你哥,不太正常啊?”
曾幼仪手上一愣,回答倒是波澜不惊:“别瞎说。”
“这年头,哪个做哥哥的能及得上伊向南?你呀,不像他妹妹,像他老婆。”
周怡另挑了一只香奈儿的黑色平底鞋套在脚上,左右端详了半天:“说实话,你眼光没你哥好,买的这什么鞋啊?老气横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