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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川觉得这样挺好,挺酷的。
周鸣初酒喝得有点多,在旁边找了个凳子坐,宋川又问了那句话:“哥,你说外公为什么回来?”
周鸣初说:“回来过中秋。”
但他们曾经一致认为,他对国对家都没什么感情。
“嘀——”
监护仪开始又一次的报警,回来过中秋的人,却最终没能熬过中秋。
文禾是在回家的第四天知道周鸣初外公去世的消息。
那天她刚参加完一个同学聚会,刷到宋川朋友圈,说外公走了。
宋川在朋友圈发了照片和一堆话,比起没有动静的周鸣初,他更像一个贤孙。
文禾在下面评论了一句节哀顺变,发完犹豫着要不要也发一句给周鸣初,刘莹过来拍了拍她:“忙什么,走啦。”
“好。”
文禾收起手机,跟着她一起跟老同学们挥别,一个个都说着有空常联系,约着明年再聚,但文禾想,她应该不会再跟他们聚了。
她来,是想看看这些人都过得怎么样,但看完也没多大波动,因为她关注的那几个混得都很一般。
回去的路上刘莹开玩笑,说副班长绝对喜欢她,刚刚一直在看她,还帮她挡酒,问她什么想法。
文禾说:“有吗?我不太记得。”
副班长姓许还是姓徐,她连名字都不太能确定,只记得一位带头孤立她的女班委,刚刚看到了,好像说在做小学老师。
人可能一下子变坏,但不会一下子变好,文禾怀疑她到底能不能做好一名人民教师。
她发现自己也挺八卦,问到刘莹,刘莹说:“放狗屁,你听她吹,还人民教师,就是她老公村上的小学,没几个学生,让她临时带一下的……她大学都没上,教资证没有。”
文禾惊讶地跟她八卦了一路。
到家时发现奶奶,奶奶站在村口的小卖店,看似跟人聊天晒太阳,其实在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路过的每一个人,生怕错过自己的孙女。
文禾跑下车,祖孙两个在店里称了一点水果,店主跟奶奶说:“小文禾现在会赚钱,你以后享福喽。”
老人家点头微笑,和孙女挽着手回家。
一路上文禾都在跟奶奶说广州的事,说自己现在工资比以前高,攒一攒,以后想在广州买个小房子,这样奶奶再过去就有地方逛了,又说要先买一台车,以后自己开车回来,还能带着奶奶出去跑远一点的亲戚。
奶奶戴着她买的金耳环,安安静静地听她说这些,孙女说什么都点头,说好。
文禾有一种踏实感,就算在广州也知道奶奶在老家等她,她说了回来的日子,奶奶会从那一天开始期待。
人老了就是活一个盼头,三餐四季地等着自己的儿孙。
安徽太阳很大,几百公里外的广州却下了点雨,秋风一样扫过街道。
来吊唁的人很多,亲戚街坊老同事,流水一样的来客里也有周柏林,他坚持要给这位以前的老丈人磕头上香,但被宋斯兰拦在外面,一度陷入僵持。
周鸣初冷淡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没有要上前调解的意思。
他打电话给许明灿,许明灿接电话的声音鬼鬼祟祟,周鸣初问:“你在偷人?”
许明灿骂了他一句:“我不是刚从你那回来?在补觉。”
忽然意识到什么,又问:“你搞定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喝两杯?”
“不用,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