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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乡里人二十九楼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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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页(第1页)

黑妹整个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了,一手插腰一手随时准备着把碗砸在冯婆子脸上。

冯婆子一下子就吓愣了,每次黑妹对她稍有不敬的时候冯贵都会打圆场,制止黑妹彪悍。

可现在她被泼得满头满脸的南瓜汤,黄黄的,稠稠的,象被泼了粪似的,但她即使大喊大叫。

而她一向老实听话的儿子冯贵依旧看都不看她一眼,竟然起身离开了。

黑妹对于她爹的反映倒是意外了,却心里也有谱了,冯婆子这时候来劝冯贵再娶那不是在冯贵心头狠狠插上一刀吗。

她冷冷看着冯婆子,"从今以后,我要是叫你一声奶奶,我黑妹就不是我爹娘养的!"

这话说得可是够狠的。

"你个泼货!不孝的儿子生的就是个贱蹄子------"冯婆子一愣过后破口大骂。

"砰!"

黑妹瓦碗一下子砸在冯婆子的脑门上了,好家伙,冯婆子立马扶着额头直叫唤着望外跑。

黑妹可不含糊,一下子直接跑到院门,从外面把院门子锁了,匆忙跑到上村中间,对着整个村子大喊,"大家快出来评评理,我娘今早刚下葬,冯婆子就要给我爹再娶,咱们村的这些媳妇姑娘的都来听听,看寒心不寒心的-------"

黑妹这一撕破脸,什么也不顾了,大喊大嚷的,很多媳妇姑娘的肯定是同情秀姑的,个个说冯婆子太绝情了,而一些做婆婆的也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到,"就是再娶最少也要半年以后啊,就是儿女成亲的也要满守孝一年的-------"

其实谁家心里不是知道今天早上在后山给秀姑下葬时候冯贵说的话,只是很多人不相信冯贵这样四十不到的年纪会坚持不再娶,再说还有冯婆子啊。

所以这会儿家家户户,人前人后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黑妹和冯婆子这样叫板了起来,又撕破了脸,堵在心口的一口气总算是舒服了些。

可刚没过几天太平日子却发现菊珍婶儿天天往她家跑。

本来黑妹就讨厌她,碍于云哥的面子不翻脸而已,再说自从那次哑巴事件以后她也消停了许多,这次丧事酒席她也帮忙了不少。

刚开始她时不时过来关心几句,送点这个小东西,送点那个的,黑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这几次每次来都想往房里钻,眼睛四处地溜,她才惊觉起来,这菊珍婶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她爹啊!

黑妹立马变脸,虎声说到,"以后没什么事儿还是别来我家了,我爹不想见到任何别的女人!"

说得菊珍婶儿好没意思,灰溜溜地走了。

云哥儿自然也得了黑妹的嘱咐,她虽然说得不是很直白,可云哥儿也是个明白人,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脸都白了。

他爹死的早,她娘很早就守寡了,以前也动过再嫁的心思,他虽然还小,但却记得清楚,那时候他奶奶还在,有她把菊珍婶儿压着,这才安分了几年。

现在他奶奶也去世了,他没想到她娘还一直动这个心思,他并不是非要他娘守寡一辈子,可这年岁了,还上杆子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他真心脸上挂不住了。

冯贵天天在房间呆坐,一坐就是一天,黑妹劝也不听,只想着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过段时间就应该好些的。

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胖丫和四丫一副可怜兮兮却又格外乖巧的样子,黑妹心里真不好受。

想想自己的娘自十六岁嫁给她爹,累死累活,如今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打她爹的注意,先是冯婆子,现在又是菊珍婶儿的,以后还不定怎么样呢,心里真的很难受。

这话要是对着朋友五娘这些人说传出去就是笑话,对着吉祥说又怕她费神担忧,胖丫四丫更是没有和她们说的意义,而她爹更是活自己的世界里还没走出来。

这个时候黑妹竟然莫名奇妙地想起那个被自己藏了快一个月的林三木来,要是他还在,这会儿在他面前倒倒苦水倒是是无所顾忌的,心里的苦闷说给他听听心里也能舒服些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那个第三间房里,这里依旧狭窄简陋,除了白家装满包装罐的木箱子,什么也没有。

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被藏在这里,每天吃喝拉撒都困在这方寸之间,硬是没有发出一下声响。

反倒是黑妹送饭菜时还要靠着和他说些话儿倒倒苦水。

而且凭借着只言片语他能推断出事情背后的真相,比如吉祥流产的原因,甚至家里有没有糖。

再想到他有时候孩子气地吃乡下花生蚕豆那次不禁面上莞尔。

这一刻黑妹忽然觉得那个林三木确实不象一个山贼那么简单,起码这样有定力隐忍的人怎么会是无路可走的流寇呢。

只是,他和她肯定再无相见的可能吧!

这里再没有那个安静的人坐在那里面不改色地任她说话撒气------

她却不知道自己在想找个陌生人倾诉的时候,远在青城的白府里却也有人在惦记着她。

白府小姐的闺阁里,精美的火盆里撒下的花瓣已经化作缕缕幽香,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盆底,将白齐白明慧父女两人年关的笑意掺和了氤氲之气。

"爹爹,为何不去亲自看看她。"

他不致一词,唇角有意似无意勾起一抹苦笑。

白小姐看了他爹一眼,轻声问到,"可是听说黑妹要招赘入门?"

他点点头。

"爹爹,先不管招赘是真是假,但凭她娘亲刚过世,她就得一年之内无法再议亲,这对爹爹来说何尝不是好事?"

想想又有些戚戚艾艾地说到,"可她娘刚过世,怕是没心情对爹爹------"

她想到自己娘亲过世的时候她的心里再容不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