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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6厭親自倒酒的自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顧楠,一個是現在的沈知月。
都是為了報復。
沈知月感受到周圍看戲並夾雜憐惜的表情,或多或少知道6厭這是想灌自己酒。
她對上6厭暗沉派稠的眼神,一改先前的事事服從的乖乖女形象,目光漸漸堅定,和不屈,語氣也聽不出一絲害怕,「我沒有騙你,我不喝。」
「沒有騙我?」聽到此,6厭嗤笑一聲,極伸出右手,掐著沈知月,絲毫不在意她的難受,用力往身前拉,「你敢說,從你闖進位香坊開始到現在你都沒有騙過我?老子這輩子最討厭說謊的人,尤其是女生。」
「沈知月,在接近我之前你應該打聽過不少關於我的事吧,那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是個例外,憑什麼覺得我會饒了你?」
沈知月想掙脫禁錮,但臉上那隻青筋暴突的手只會在她每動一下而加大力度,她只能使勁將身體向前伸,防止下巴脫臼,抵著桌角的兩胯卻因此隱隱作痛還有點要發腫的意思。
「我喝……」
她鬥不過。
溫熱的嘴唇在發燙的掌心動了動,6厭心一滯,眉間的凝重稍稍有解,抽回手後又以最傲慢的姿勢倚靠著,眼皮一掀一松,最後停在沈知月放在腹部那白裡透紅的手背。
隨後,他的目光一直跟著女生的動作移動。
沈知月仰頭,一飲而盡,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灼燙,辛辣並存,沈止益喜歡喝酒,更是喜歡在刷完一張有難度的物理卷子後大飲,沈知月一共就繼承了他的兩個興基因,一個是做物理題,另一個是喝酒。
所以這點啤酒對她來說就跟喝水一樣。
酒從腸中過,她的臉上除了濕潤的嘴唇沒有其他異常。
「我可以走了嗎?」沈知月用袖口擦去遺漏在嘴邊的酒滴,字正腔圓地問道。
6厭沒回話,眉尾輕挑,撿起地上的啤酒瓶,往嘴裡一咬,將瓶蓋吹到地上,又往沈知月手裡酒杯倒滿酒,收回身體的時候目光從沈知月的脖子掠過。
她的脖子比身上的衣服還要紅,好似書中描繪的標誌晚霞落於肌膚上,因此,脖子上掛的黑色項鍊繩很是明顯,6厭視線不自覺往下,意識到自己正在窺探不可視之處,立馬收回視線,扶嘴乾咳一聲。
「砰——」
玻璃器敲擊在木質桌面上的清脆聲音。
沈知月又幹了一杯,她歪著頭,眼神伴有挑釁地看著出言要報復她的男生,狂傲地說道:「夠了嗎?」
聞言,6厭為自己剛萌生出的仁慈之心自嘲一笑,他不會那麼容易原諒一個人。
「不夠。」
他淺詞達意一說。
接下來就是倒酒度和喝酒度的較量。
沈知月的一聲聲「夠了嗎?」得到的永遠是6厭輕描淡寫的一句,「不夠。」
十瓶啤酒下去,除了肚子漲和臉色變紅之外,沈知月依舊沒有醉意,眼神還是如開始那樣清澈。
她一聲不吭地離開卡座,好在6厭還有點仁慈之心,沒有攔住她,傅歸遠怕她出事,就跟了上去。
沈知月早就注意到身後的人影,只是她現在更需要上廁所,出來之後她走到傅歸遠面前,問,「是6厭讓你跟來的,看來他是真的想搞死我。」
傅歸遠抱著手臂靠在牆上,聞言之而側臉,他搖搖頭,「我怕你出事。」
「我能有什麼事。」說完,沈知月從他身旁走過,還沒走兩步就被抓住手臂,她轉過頭說,「你放開我,回去慢,他又該生氣了。我已經夠累了,我不想又多惹一個人。」
冉竹被毀人生這件事已經給她很大的壓力了,梁深、梁何君就夠她對付的了,現在又多一個6厭,她真的會喘不過氣。
傅歸遠不知道沈知月為什麼會認識6厭,又為什麼會騙6厭,他頓了頓,隨後說:「你一會兒記得服軟,然後我帶你離開。」
沈知月點點頭。
很快兩人就走回原座。
桌子上又擺了很多酒,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桌子上多了一個很大的塑料酒桶,和許多江小白和冰紅茶空瓶子,還有一排倒滿酒的一次性杯子。
沈知月咽了咽口水,剛要開口服軟就聽到6厭不耐煩地說道:「全喝了。」
一聽,傅歸遠擋在沈知月面前,「這個混酒喝起來甜,但是太傷胃了,阿厭你就別讓她喝了。」
聞言,6厭斂下眼眸,深沉的眸子裡多了探究,「你們認識?」
「她是我初中同學。」傅歸遠回道。
6厭頻率一致地點頭,可下一秒又表現得好像沒有聽到傅歸遠的回答般,將目光投向躲在身後的沈知月,「你喝不喝?」
這句疑問句極具威懾力,不喝的話,沈知月不但斷折一把保護傘,還會多一個難以對付的仇人。
想到此,沈知月推開傅歸遠,毫不膽怯地站在6厭那會吃人的視線里,說:「我可以喝,但是我得先把話說清楚,我承認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我只是單純的想得到你的保護,而且,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話音一落,6厭「噌」地站起來,由仰視變成俯視,「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
第十三章
「沈知月,到現在了你還在想著怎麼騙過我。」6厭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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