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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麼多年,其實你有很多次機會可以為娘娘陳情,你為什麼沒想過救她?」
「是母親不願……」
褚瑟說這話的時候,眼眸里忽有淚意,但他始終閉著眼,沒讓趙臨鳶察覺:「困住她的從來不是瓊華苑,而是父皇對她的心,心沒了,她無處可去,只想一人了此殘生,唯一的盼望,便是她盼著我能自己去爭一個光明的前程,能遇到一個與之攜手一生的良人。」
「你會有一個光明的前程的,我也會一直一直都陪著你。」
說完這話,趙臨鳶的眸子轉了轉,忽然說:「我想,娘娘一定很喜歡我。」
褚瑟閉著眼笑了笑,「你怎麼知道?」
趙臨鳶抬起眼,「因為娘娘不是一個追逐名利和地位的女人,否則她不會甘願留在瓊華苑這麼多年。她是被陛下傷了心,這也說明她的心全在陛下一人的身上。陛下也許不是一個好的丈夫,但他一定是個好的君王,這些年,娘娘一定盼著陛下好,盼著相朝好,盼著天下好。可她失了聖心,無法親見這本該更好的一切,她心裡一定也很希望她的兒子能為她做到,能替她看到,更希望和她的兒子一起走下去的,是一個比她更有力量的女子。殿下,你我心中皆有彼此,我們一起走下去,便是娘娘心中所願,所以,她一定很開心,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而不是別人。」
褚瑟睜開眼,偏了偏頭,緩緩看向她,「可是鳶兒,我不知道我的前程將會如何……」
趙臨t?鳶將自己的披風蓋在了他的身上,輕輕碰了碰他的側臉,「別怕,有我呢,我會幫你的。」
「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聽清楚了。」
可褚瑟偏偏還想聽,「你能不能……再說一次?」
於是,趙臨鳶低頭看著他,認真地重複了一句:「我說,你還有我呢。」
第49章49。夢如昨:勸你多睡覺,少做夢。
馬車一路疾驅,入了宮門,便奔往承歡宮的方向。
臨近宮門時,趙臨鳶和褚瑟下了馬車,二人同走了一段路。
趙臨鳶挽起褚瑟的手,一邊走一邊說:「我知道昭妃娘娘的死讓殿下的心有了些消沉,可這幾日盯著承歡宮的眼睛可多著呢,雖然都被鳶兒給掩了過去,可殿下這會回宮,情緒也得藏著些,否則鳶兒這幾日的功夫,怕是白費了。」
褚瑟點了點頭,「放心。」
正如趙臨鳶所說,昭妃之死讓褚瑟消沉了幾日,可因著她的掩護,宮中無人知曉蕭王的動靜。
又過了幾日,褚瑟的心境有所緩和,外人皆看不出他面上有失去至親的哀愁,似乎昭妃的一切,瓊華苑的一切,都與他大不相關。
可承歡宮外傳出的說法卻是,蕭王妃知道蕭王失了母妃,心中愁苦,欲解他煩憂思緒,竟出乎意料地請來了歌姬舞姬,一時間,殿內奏樂齊鳴,響徹百里。
流言雖然誇張了些,但也確有其事。
褚瑟回宮的第二日,趙臨鳶當真是與褚瑟在高座之上賞著底下的歌舞。
褚瑟卻沒心思聽琴看舞,一雙洞悉的眼望向趙臨鳶,低聲道:「鳶兒還真是思慮周全,眼下正逢多事之秋,你倒有心思賞舞奏樂,這動靜恐怕是給有心之人聽的吧。」
趙臨鳶皮肉不動,只有嘴唇輕輕開合,「殿下知我。」
昭妃娘娘自縊於瓊華苑,若今時今日的褚瑟動靜非常,必然會引旁人猜測,知其為母報仇之心,反而對他多了幾分防備。趙臨鳶安排的這些鶯鶯燕燕,便恰恰瞞過了眾人的眼。
二人在眾多眼線下泰然自若,並肩坐在高座上飲酒。
「鳶兒,從前我不過中秋,竟忘了日子,留你一人在承歡宮裡,對不起啊。」
趙臨鳶笑了笑,「沒關係,我也不過。」
「那怎麼行?」褚瑟認真道:「中秋有圓滿之意,我希望你能圓滿。這次回鄉,我身上還有傷,便也沒做其他的事,倒學會了做月餅了,這幾日還教會了內官,我特意讓他們做了幾個,我去拿給你嘗嘗。」
他說完,還未等趙臨鳶答應或拒絕,便已「噌」地一下站起來,動作太急,似扯到了未好全的傷處,不得已「啊呀」一聲,又扶著椅子緩緩坐下。
「怎麼了?」趙臨鳶連忙扶住他的臂,「還疼嗎?」
褚瑟倒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個字,「疼……」
趙臨鳶伸手理了理他的額發,手順勢在他的脖頸處撫摩了一會兒,察覺不對,又狐疑地看著他,「殿下,你這傷……算日子也該好得差不多了,怎麼還這麼疼?」
褚瑟頓了一下,沒說話。
趙臨鳶沉眸,「你騙我。」
「我沒騙你,是真的疼!」
趙臨鳶緊緊盯著褚瑟,他的聲音便越來越小,「只是沒那麼疼了。」
趙臨鳶忍不住笑了,「殿下,你這麼矯情呢?」
「是你說的,我在外面儘管偽裝,儘管逞強,但在你的面前可以軟弱,可以委屈,可以喊疼。」
「可我沒有說過,你可以裝疼啊。」
褚瑟握了握趙臨鳶的手,「好,那我不裝了。」
趙臨鳶卻沒想著放過他,「你剛才說你學會做月餅了?那你怎麼不親自做給我吃,還特意教了內官,讓他們去做?」
「我——」
褚瑟一時想不出合理的說辭來,只好承認,「我是學了,可我太笨,沒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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