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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很沉,无关乎情绪,只是严厉的态度,“现在这种信息化的严控环境,没有切实逼近危险的训练,怎么真的把兵练好?真正演习的时候,坦-克对的不只是你,还有保驾护航的那些直升机,你的命是命,战友的命就不是命?要真让坦-克抛出的弹片击中了机身,你是不是还要庆幸伤的不是你!”
一排新兵的脸色白了一瞬。
秦翊和萧祈也都被宋弈洲这么带刺的话给震慑到了,显然,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宋弈洲会这么生气的原因。
见路曜那边被吓的还要解释什么,秦翊赶忙起身,打岔说:“行了行了,今天科普就到这儿,时间不早了,你们准备准备就熄灯休息,明白没?”
“明白了。”
这下一致的齐声。
秦翊推着宋弈洲转身出了宿舍,“你说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和一帮孩子置什么气?”
宋弈洲脸色沉着,没接话。
秦翊一看就知道这人今晚受了挫,就连萧祈也没多待,拐出宿舍楼就和他们分开了。
秦翊瞧着宋弈洲,无奈还是说:“我知道老杜那事儿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我们当时真的都尽力了,人没救回来,我们也违逆不了天命。军区司令部那边已经评了老杜烈士,部队也给他追记了二等功,家属也有慰问。说真的,我们再放不下,这坎也真得走过去,弈洲,我们是军人,没有一个军人参加军事演习或者执行那些任务能保证自己完好地去,完好地回的,就算我们再有牵挂。。。。。。”
每次的涉险,他们都会忘记自己的名字。
骨血上只刻有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徽章,去记得,这是为国而战,为国是允许牺牲的。
秦翊知道宋弈洲心里难受,但也说:“是不是小苡桐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
宋弈洲的声音沉,但这次难辨情绪。
秦翊叹气:“行了,你就别骗我了,就你们那点儿关系,兄弟我还能不知道吗?”
他自诩清明地说:“你那天问我五年前的事情,我到底知道多少,我说没有,你非说我也瞒着你。但我今天摸着良心说,除了五年前那晚,你外出训练还没回来,我在军区外面碰上来找你的她,小丫头下暴雨红着眼眶等你,我是真不知道其他了。”
秦翊本来就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更何况之前没少见孟苡桐哭着来找宋弈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宋弈洲成天欺负人小丫头,不给好日子过。
但实则不然啊,就秦翊知道的,那会儿的宋弈洲,捧着孟苡桐宝贝都快捧化了。
他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会疼人的宋弈洲。
还一度以为他脑子不对劲过。
秦翊坦诚:“要再多,就还是我和你说的那句,当时小苡桐只说了那句,‘我和他只有五年了,只有五年了。。。。。。’,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所以我才会开你玩笑,说她是冷完你五年,然后被你逼着就范再跟你的。”
“兄弟我以我的名声保证,绝对就只有这些。”
——我和他只有五年了。
——只有五年了。。。。。。
宋弈洲几乎能够想象曾经那个柔软的孟苡桐用哽咽的哭腔说出“只有五年”
这四个字时的难忍,对比今天竭力反问他“你是不是就觉得联姻也是你习以为常的一种任务,把结婚这件事完成,这项使命对你来说就算是完成了是吗”
的那个她。
命运的齿轮究竟是哪个环节就已经出了错。
宋弈洲没有答案。
终究是没能找到答案。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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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苡桐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被柳洛嘉和邵戚元拖着喝到半夜,都吐作了一团。说好要一起养生健康的,果然话不出一天,就打了泡汤。
柳洛嘉酒量算好,但远远没有孟苡桐好。
邵戚元为了把她俩灌醉,真费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