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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潛得知沈拙清也準備來B大時,一激動就沒控制住篇幅,但明信片和信不同,小小一張紙上承載不下他那麼多真情實感,明信片正面的印刷又過於費時,不用可惜。
思來想去,李方潛只好把加油二字練了許多遍,信紙和明信片分開寄了出去。
當然這也是後話。
至少沈拙清仍舊在n大過著備考、寫作、備賽、再寫作的忙碌日子。他在圖書館占了個小空間,堆滿了劇本、專業書、論據資料,每天一泡就是十幾個小時。
吊扇依舊發出老舊的嗚咽聲,吹散的那點熱氣杯水車薪。
圖書館鄰座的哥們兒也想去B大,找對象,每天會抽五分鐘時間跟沈拙清聊天,換換腦子。
「學這麼拼命,B大有你什麼人啊?」
沈拙清聽言,笑而不語。
什麼人都沒有,離家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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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國際大專的辯題很偏。二辯在比賽時因為緊張有些時;三辯根據對手發言臨場發揮改了論點,非常穎,但正巧在對方射程。
沈拙清陳詞時,不得不換了策略,憑藉積累的材料硬著頭皮往下講。他突然想起入n大第一堂課。
台下是同樣期待而熱烈的目光,對面是鬥志昂揚的對手。那種熱血上頭的滋味,在灼熱的燈光下回來了。
最後他們還是輸了,但最佳辯手給了沈拙清和友隊的一辯。
孫乾明在沈拙清走後買了個相機,佳能eoskiss,比入學時統一拍照的大塊頭輕薄了不少,還能自動對焦。此時正好派上用場,他興奮地給沈拙清展示自己的拍照技術,直問「是不是給你照的神采飛揚」。
沈拙清笑著道了聲謝,轉身安慰失利的隊友。
年輕人的失利只是暫時的,因為還有大把時光是未知數,沈拙清一直堅信這一點。
所以當看到B大公示名單時,預料中的欣喜、滿足、輕鬆,通通都沒出現。正面的情緒當然也有,比如又要與李方潛同校的那一點驕傲。
但除此之外,沈拙清竟然覺得悵然若失。
他長久不敢懈怠的努力,變成五號宋體字,輕描淡寫,濃縮在小小的a4紙里。
「沈拙清」。
和其他6個名字並列一起,將從各地趕赴B市相遇。也許其中有人像李方潛一樣,早早打算好一切,事半功倍地去往更高的平台,依舊光彩照人。
但在經歷了南遷、合併、重組後,依舊風骨不失的n大,再不會有第二個李方潛。
當然也不會有第二個沈拙清、孫乾明、劉柳。。。。。。以及數以千計不會被世人銘記、卻會印在燙金紙上的姓名。
紙張的右下角會寫著「2ooo年7月」,旁邊簽著校長的名字,戳上經年不褪色的紅章——n大。
滿打滿算,沈拙清也只在這裡呆了三年,比他呆過最長的地方還要短上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