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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秦执保持着紧紧攥住言欢手腕的姿态,怪里怪气地来了句:“真巧,又遇到三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往我们身上装了定位仪。”

梁沂洲面色不改,用听不出警告意味的语气说:“松手。”

故意挑衅一般,秦执无动于衷,半会突然把话题绕回去,“三哥刚才说什么,让我别欺负言欢?”

他自己把自己说笑了,“你刚来,怎么就能确定是我欺负的她,而不是她先说出一些违背长辈意愿的话?”

梁沂洲没料

到他会说这些,“我还以为争辩不过,就搬出长辈来是小学生才会使的手段。”

秦执被梁沂洲暗藏杀机的话教训过太多次,已经起了免疫作用,真正有杀伤力的是言欢的态度,一个下意识的眼神足矣。

但他今晚什么都窥探不到,她早就又低下了头,借着阴影盖去自己所有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些,或者说在权衡些什么。

他没有耐心了,无视梁沂洲,直接拉人往停车场走,被梁沂洲拦下,手掌撑在车门上,眉梢微抬,少见的桀骜。

“采取行动前,你先问问言欢的意见。”

秦执舌尖抵了下后槽牙,笑得古怪又刻薄,“我是她未婚夫,送她回家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三哥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立场说出这句话的?”

梁沂洲笑了笑,笑意却只浮于表面,风一吹,消散殆尽,“对着你,我不需要什么身份立场,想做什么就做了,也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秦执,现在的你,还不配要求我什么。

沉默着听完一整个来回的言欢终于抬起头,既然秦执拿出了“理所当然”

这个词,她愿意如法炮制,还回去:“我是人,独立的人,理所当然可以替自己做决定,包括要不要上你的车。”

趁他错愕的空档,言欢一个反手,巧妙挣脱开,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逃出的不是他的手,而是牢牢桎梏住她的命运绳索。

这种认知让她短暂地感受到愉悦。

“开锁。”

她对秦执说。

出人意料的两个字,秦执滞了滞,摁下车锁,许久未曾品尝过的旗开得胜感没来得及表露在脸上,视线停留的地方,言欢打开后座车门,从包里掏出一个砂绿色的方盒,扔了进去,随即又对另一个人说:“三哥,你可以送我一程吗?”

神色三分恳切,口吻征求意见一般。

事情发展到这节骨眼上,梁沂州无法拒绝,微微点头。

秦执看向被她不屑一顾的生日礼物,悲愤交加,笑了声,狠狠踹了脚车门。

上车后,梁沂洲侧过目光,看见言欢倚靠在车窗边,消瘦的身形轮廓模糊如远山淡影,带给他恍若隔世的错觉。

“言欢。”

他轻轻唤她一声。

她条件反射扭过头,“嗯?”

梁沂洲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今晚第二次逾矩,“你想不想和秦执结婚?”

言欢听了想笑,他这话可太像是只要她说一声不,他就能让这桩婚事变成活在外人口中的过往云烟。

“不想。”

她实话实说,“可就算不是秦执,也会有赵执、裴执,言家的女儿说到底都是身不由己的。”

言柠现在是自由不少,但她的自由是以脱离言家的庇护、一个人在外摸爬滚打、流了一身血换来的,这代价太过昂贵,言欢也没有这样的耐心。

她最厌恶拖泥带水,和秦执这个婚约持续到今天,已经超出了她的最大容忍限度,她得抓紧时间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

梁沂洲消化完她的话,低垂着眼,心血来潮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拦下任何你不满意的联姻。”

他在浮光掠影里偏头去寻她的脸,迟缓地补充上一句:“如果是你哥,也会这么做的。”

言欢表情一僵,“所以三哥是在代替我哥,做我哥再也没法去做的事?”

“我没想过事事都要代替你哥,这件事是例外,关乎到你的未来。”

言欢感觉身体里不至于会有团无名火在疯狂蹿动,几乎要烧到她的大脑,怂恿她把藏匿在心里的难言之隐全都倾吐出来。

好在最后理智占了上风,她未发表任何不合时宜的言论,只说:“三哥,我不想去富力山了,你送我去酒店吧。”

言欢选的是离现在这条路最近的星级酒店,车很快开到酒店门口,梁沂洲目视她离开的背影,不到两秒,别开脸,启程的前一秒,后座车窗被人敲击几下。

看见言欢歪斜的脸后,他将车窗降了下去,她的眼里盛着明晃晃的波澜。

言欢退后几步,不再歪着脑袋,平视着前方说:“我不喜欢。”

才开口,她就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尾音在发颤,仿佛在同什么负隅顽抗着。

“我不喜欢这样。”

她强调一遍,这次语气坚定了些。

“哥哥是哥哥,三哥是三哥,我不喜欢三哥是为了哥哥才想要对我好的……不单是三哥,我周围所有想要对我好的人,我都希望他们仅仅是因为我这个人,而不是看在其他人的面子上,又或者看我孤苦无依、实在可怜,于心不忍,才会持有这样的态度和想法,对我伸出援助之手。”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说:“三哥,你可以是哥哥的朋友,也可以一直是我的三哥,但你不能当我的哥哥,一分一秒都不行。”

她想要拥有的是两个人,自然也是两份截然不同的爱,怎么能简单地合二为一?

言欢闭了闭眼,再次看像后座的男人,熨帖的西装包裹住他高大的身材,肌肉轮廓清晰可见,男人的性张力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