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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厨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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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第1页)

見著了來人,梁公公眼底頓時爬上喜色。

來人一身月白長衫,袖口微微鬆開被卷在了腕上,另一人則是將長發束在了肩側,跟在為的女子身側。

兩人看著都不是當值的拘謹裝束。

就見為的女子頭頂一支玉簪,在探頭出門時微晃人眼,但來人已經俯身斂眸舀起一勺蛋羹送進了嘴裡。

「久未見啊,蘇司膳,」梁公公堆起一個笑臉,「怎麼說?可有什麼想法?」

蘇渺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不徐不疾地回應了梁公公一個笑意:「要不是自知記性尚且還過得去,倒是真的要忘了今早才見過梁公公。」

梁公公扯笑:「哈哈……蘇司膳當真好記性。」

「也不怪梁公公貴人多忘事,」蘇渺笑笑,「畢竟這慶試茶歇本就不是我在打點,梁公公忙著與謝司膳來往,見不到我也是情理之中。」

這下輪到謝瑩瑩笑意僵著了。

慶試茶歇開始張羅著準備的時候,蘇渺便提過可以接下這樁安排。

可誰都想在皇后面前表現一下,孫掌事又提議不要與和梁公公交好的謝瑩瑩針鋒相對,她便懶得多惹腥臊自動退出了競爭之列。

於是這籌辦的一個多月里,她這與慶試茶歇全然不相干的人便自然而然地成了整個御膳房裡半閒不閒的透明人。

雖然有氣不過,但蘇渺樂得自在。

而孫掌事自蘇渺進宮起便將她帶在身邊,熟知她的性子,也憐惜她的身世。

所以在大部分的事情上,孫掌事也就對她這說話總是綿里藏針的毛病,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這時生怕蘇渺就這麼得罪了梁公公,孫掌事輕聲咳了咳以示提醒。

蘇渺也不笨,自然沒有進一步和梁公公交惡。

「自然是有辦法,」蘇渺笑得溫婉得體,一雙桃花眼笑起來什麼綿里藏針都沒了,「梁公公還請不要憂心。」

大概是感覺到了一邊有目光沖她掃了過來,蘇渺故作恍然看向謝瑩瑩:「倒是忘了提醒謝司膳,這蛋羹本就易顯腥氣。若是沒了鹽與生抽香油調味,更是會與甜味反衝,顯得蛋腥味更為突出。」

「不過謝司膳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玄妙呢?」蘇渺輕笑,「想來也是因為這陣子忙昏了頭吧。」

蘇渺說話溫吞吞的,笑起來儼然一副與謝瑩瑩有多交好的模樣:「本想提醒謝司膳你的,但一直想著等你忙完了再說,誰知你竟是一直在忙,我便也忘了。」

謝瑩瑩笑得有點難看:「不礙事,那蘇司膳有何高見?別是道理說一堆,東西做不出來。」

蘇渺上去牽住了謝瑩瑩的手:「謝司膳莫慌,在說道理這方面我尚且比不過你。」

眼見著謝瑩瑩要氣得跳起來,蘇渺行了一禮就動身出門走向了主膳房。

其他幾人跟過去時,蘇渺已經起了灶了。

梁公公探頭望過去,就見蘇渺在鍋中下了一把砂糖,然後用最小的火乾熬著。

眼見著鍋中的糖從清透澄亮逐漸轉深,又一點點從琥珀色有了焦糊之態,梁公公不禁擔憂道:「這……當真不用去提醒一下?」

「蘇渺做事從來不讓人插手,」方才御茶房最後跟來的女子開口,「不過別人插手也鬧不明白就是了。」

「哎喲,俞司廚,」梁公公回頭,「此話怎講?」

開口的是御膳房司廚俞芮,蘇渺的下手,也算蘇渺在宮中唯一交好的同齡人。

對於梁公公這看人下菜的模樣她早便習慣了,也懶得像蘇渺一樣給他顏色:「那蘇渺她會的就比別人多,還……」

話到嘴邊,俞芮又將話咽了回去:「這蘇渺手中御膳烹製之法與常人不同之事本就人盡皆知,哪有什麼怎麼講?」

梁公公頭一次被一個司廚堵回來,心說真是一個狐假虎威。

話音剛落,就聽蘇渺那處舀起一勺熱水激在了熬至深琥珀色的焦糖之上。

一陣水汽在熱水入鍋的瞬間在御膳房內濺開,頓時滿屋子都是甜而不膩的焦糖香氣。

蘇渺將糖與水重煮製濃稠,在糖漿從泛著細密小泡,煮成濃稠帶光澤的狀態後,將糖漿分裝在了邊上備好的瓷碗當中。

她一邊晃動瓷碗將糖漿鋪勻,一邊對俞芮道:「俞芮,替我取一兩酪乳二兩牛乳來。」

俞芮很快應聲,轉身跑向冷庫。

梁公公愣了愣,問孫掌事:「這酪乳……是什麼?」

「這酪乳啊,是蘇渺自己做的食材,」孫掌事解釋道,「用檸檬汁水從牛乳中提煉出的東西,味道更厚重濃密,這牛乳香氣也更重一些,她常備一些來做甜羹。」

梁公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見俞芮已經帶著東西從冷庫中回來趕到蘇渺身邊了。

就見蘇渺先起一口小鍋,將牛乳和砂糖倒進去小火燉煮,又將酪乳裝在盆中,加一勺砂糖隔著另一口鍋的溫水用蛋抽翻拌攪勻。

酪乳攪拌至細膩無顆粒之後,蘇渺分次敲進幾個雞蛋。

待雞蛋與酪乳完全融合如絲滑濃漿,蘇渺拿起小鍋,緩緩將微沸的牛乳衝進了酪乳與雞蛋的濃漿之中。

僅這轉瞬,御膳房內的焦糖香氣已經被蛋奶的濃香替代。

比起焦糖香氣的率直乾淨,隨著蘇渺蛋抽攪打開始蔓延蛋奶香,卻更顯得綿長濃郁。

梁公公看著蘇渺將所有食材混合,又幾次過篩靜置,最終分裝入碗,終於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低聲問:「這便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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